庶民出身的妻子,少了一份和其他世家联姻的助力,多了一份自降身份的排挤。
且危俞培年少时,是个青年才俊,不少世家有联姻的意思,他坚持要娶庶民出身的苏文茵,为此下了不少贵女的脸面,得罪了一些世家。危俞培凯旋归京后,风头正盛,是最好的和其他世家互通来往的时刻,莘国公不肯放过眼下的机会,他说道:“除了她,族中还有哪个女孩有些名气,能拿得出手?”所谓名气,一靠家族,二靠自己的本事,只有背靠危俞培,又在宫中受过教导的危静颜能入世家贵族的眼。“既如此,颜儿的亲事,我来做主,我来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危俞培不放心任何其他人来干涉,他信不过府里其他人,他会以危静颜将来的幸福为主,以此为基础来寻一个对国公府有助力之人,若不能两全其美,那他女儿的幸福更重要。莘国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在防备你老子?我是你爹,你眼里只有那母女二人?”危俞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最忌讳从别人口中提及苏文茵,那是他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伤口。他回不去,却无比怀念年轻时的自己,只有那时的他,能为苏文茵披荆斩棘,也只有那时的他,是被苏文茵全心全意地仰慕着的。自他肩上担着国公府的将来后,他不再年少,也不再无所畏惧,他甚至不再是苏文茵心悦的少年英雄。“父亲,别再逼我,我很多时候恨不得自己身边只有她们母女,文茵已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我女儿,父亲您也不行。”危俞培含着悲痛的眼中,有同样坚定的气势和莘国公对抗。护不住女儿,他将来哪有脸在阴司里见苏文茵。**危静颜重新回到了她的清葭院,她主动出不了府,得麻烦些,派人去跟安乐公主知会一声,让公主下帖来邀请她。公主相邀,莘国公也不能枉顾皇家脸面,拦着她不许她出门。可这终究只能解决表面问题,真正核心的问题,还是让她犯愁。她和五皇子的亲事告吹,她就陷入了被动,在自己的亲事上基本没什么话语权了。从三皇子到五皇子,全部失败,莘国公派亲兵拦着她出门,就是给她一个警告,不许她再私自行动。她的亲事只怕也在筹划之中了,她不好打听,也不知那些人有了那些人选,而她自己,还没有寻着别的合适人选。年龄合适的皇子只剩一个六皇子,然而六皇子根本没什么势力,能力也不出众,她搭上她手中所有的势力,也基本不可能助六皇子夺位的。兜兜转转,难不成还要和桓筠祯重修旧好?不行,三皇子不行。他看穿了她的野心和目标,两人还互相算计过,更不要说她后来另选了五皇子,隔了这么多的事,怎么可能重修旧好。他多番算计,戏耍于她,又心性霸道扭曲,就冲这些,她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再和他联手,自取其辱不说,还有可能把安乐公主和席若昭都搭了进去,实乃下下之选。可不选三皇子,她无人可选,至尊之位与她无缘,她目的落空,计划失败。危静颜纠结了一日,第二天等来了安乐公主的请帖,急匆匆出了府,朝公主府赶去。她到时,安乐公主和席若昭已经在等着了。三人时隔半个多月再会,安乐公主没什么,危静颜和席若昭两人都有些丧气,氛围一时凝重了起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天还没塌吧?”安乐公主不明所以,她这些日子和人浓情蜜意地过得好不自在,还不知道这两人遭遇了什么。“我和恪王的亲事毁了。”“虞子烨发现了我的女儿身。”两人同时说话,说完后,又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危静颜心都凉了,她咬牙说道:“小侯爷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虞子烨宁可放弃不可深交吗?欺君之罪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你是活腻了吗?”席若昭亦是意见不小,揉着额角,生无可恋地回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两个有实力的皇子,你都得罪了个彻底,我们的计划还有什么指望?”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