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可曾知道,她在他这儿的信任也即将消磨殆尽了。
是她先找上他,寻一方镇纸的,缘分因她而起,所以她便觉得自己想何时中断就能何时中断,将他视作是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吗?她察觉了他的本性,竟还以为他会是好打发的人吗?桓筠祯猛然捏紧了那香囊,抓得死死的,不肯放松半分,是他轻视了她,他以为她是掌中物,说不准她才是别有所图,将他当做盘中餐。危静颜若是真情实意,她爱之深责之切,还情有可原,若她情不真意不切,那她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算计他。经此一事,他越觉后者更为可能,她一会理直气壮,一会娇媚可怜,又一会体贴温柔,转变之快足以媲美于他,情绪可以演,感情未必不能。他也有这么一天,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桓筠祯眼神幽深,盯着香囊不放。是他疏忽大意,认为危静颜虽是安乐公主的军师,心机手段与常人无异,能轻易安抚住,谁知她的本事不小,心肠亦是比别人更硬些。他欣赏聪明决断的人,但不能容忍背叛之人。桓筠祯微微松了些力道,被捏的有些许变形的香囊缓缓恢复原状。月华之下,他在窗前举着香囊,银霜落在他身上,香囊也包裹着一层光晕,似虔诚祷告,又似势在必得。桓筠祯神情晦暗着,对着她送的信物,对着皎洁无瑕的月,心神不宁地暗道着。危静颜,你可千万别背叛。作者有话说:家中有事耽误了,今天就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