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猜想,这种猜想便是我认为我们对慎王的了解可能不足五成。”
“不足五成?”安乐公主这下认真了起来,她最是信赖危静颜,对危静颜说的话从来认同,“本公主自是信你的感觉,可慎王和你我皆是在宫中长大,虽交流很少,应该也不至于全然没有察觉,总得有个蛛丝马迹或是什么依据,才好有个着手的点。”公主说的很对,她多少得找到些凭证才是。不然像上次那样的盲目试探,只会得不偿失。危静颜再次陷入沉思,直到她看到阮芷萱和徐怡颖归来,心里有了计较。她倾身靠近安乐公主,小声说道:“有一条细小的蛛丝马迹,我们试试。”安乐公主不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有些不解,等听完危静颜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她欣然同意了,反正她最近也闲的慌。这一事有了头绪,安乐公主又记其别的事来,“上次你说要本公主亲眼见一见慎王推选的人,还见吗?”“见,不见岂不打草惊蛇了。”危静颜肯定地说道,临时变卦可不行,三皇子也是聪明人,些许的变化不定就会被他看出来。安乐公主享乐惯了,不似危静颜的严肃,她立即将那些烦心事丢到了脑后,笑问道:“那人相貌身材如何?”“听说是探花出身,应当不差。”危静颜深知安乐公主的秉性,又多嘱咐了一句道:“只需让人知道他是受了公主的恩,公主是他的贵人即可,到底是文人,莫玩笑开过了,损了人的尊严。”是施恩,不是结仇的。举荐之恩是公主的,将来那人若不肯帮公主的忙或是做了有损公主利益的事,就变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不会再被其他高位者重用。也就是说,那探花和公主的利益有了相关,他富贵时不能拒绝公主的要求,公主有难时,他不能落井下石。安乐公主眨了眨眼,轻笑道:“可戏一戏,损一损,才绑的深,你对三皇子不是有所怀疑吗?让那探花郎知道他被三皇子坑了,不是更好吗?”她是玩心起来了,安乐公主想知道所谓的清廉自律、清流出身的官员,到底心性有多坚定。公主的意思,危静颜知道,她自来是尽量顺着公主的,说到底她从一开始就不太信得过没什么官场经历的探花郎,清不清廉的,没有做到那个位置,没有经手过流水般的真金白银,都是说不准的。“公主看着办就是了,后续我来处理。”她是安乐公主的军师,她能调动公主一切的权利,同时保证公主一辈子过得顺心如意,富贵安康。这件事,结果如何,她都能处理好,比起完美处理这件利益并不是很大的事情,公主的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围场内,鼓声再起,春猎比赛时辰截止。围场的侍卫各自统计着众人的猎物,很快公子和小姐们中的名次就出来了。五皇子桓筠祁和兵部尚书之女徐怡颖分别获得了头名,头名的彩头是两张轻巧坚韧的紫檀弓。围场中央,获胜者被众人喝彩恭维着,危静颜也起了兴致,却被人挡住了视线。桓筠祯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跟前,似不安似委屈地问她:“你不喜欢那鹰?”“殿下让那鹰跟着我,是想让我喜欢它,还是想利用它达到什么目的?”危静颜这会语气有点冲了,他居然还来问她喜不喜欢,他利用鹰,把珍贵的海东青交给她一个从未养过鹰、使唤过鹰的新手,他自己喜欢吗?三皇子以前是很注重分寸,谨慎地维护着各自的名声,从不给她添烦恼,如今却来算计。她为了自己名声忍了多少年,忍了多少事,现今有了让别人多嘴多舌,有空子可钻的污渍了,她的心情,他能懂吗?她坐在矮桌后,他站在她跟前,这一番带着气性的问话,桓筠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屈膝蹲在她跟前,视线与她相平。“是有目的,孤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趁,孤出身一般,武艺一般,能力也一般,如若不使用些心机,你被万人中央的获胜者抢走了,孤该怎么办?”他说得可怜,危静颜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他却抢了先。“围场中,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你呢,如果不是孤惹你生气了,你会看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