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贾 ——” 他语气骤然森冷,“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一律斩首!本王还要诛灭他们夷三族,以儆效尤!”
朱标闻言神色微变,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王,此事乃那些商人自作主张,他们的家人未必知情。若牵连无辜,恐伤百姓民心。儿臣恳请父王,只处置罪魁祸首即可。” 他目光坚定,却也带着几分恳切。
朱元璋眉头紧皱,盯着朱标看了许久,眼中杀意未减:“标儿,你可知这是坏规矩?不严惩,日后如何震慑宵小?”朱标挺首脊背,沉声道:“父王,以雷霆手段固能立威,但仁德之举更能收服人心。儿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这些商贾家人绝无共谋!”
朱槿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大哥朱标,眼底笑意流转。烛光摇曳间,朱标挺拔身姿笼罩着一层柔和光晕,可朱槿心里清楚,这看似温润如玉的大哥,内里藏着远超表象的狠辣与果决,就像黑芝麻汤圆,看着白白净净,咬开却是滚烫浓黑的馅料。“果然大哥这个黑芝麻汤圆没有改变。” 朱槿在心里默默嘀咕,对朱标这份外柔内刚的性子,既佩服又觉得亲切。
殿内众人皆屏息凝神。李善长率先抚须赞叹:“世子仁厚,此等胸襟,实乃大明之福啊!” 刘基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世子心怀苍生,此举定能让百姓感怀。”
朱元璋又沉默片刻,最终重重一叹,挥袖道:“罢了!就依标儿所言。但那些商贾,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目光依次扫过徐达、常遇春、李善长等人,语气难得地放缓,“今日早些回府吧,没准备你们的饭菜。好好过个节,陪陪家人。等过几日,咱们就要挥师北伐,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说罢,他背过身去,望着殿外漫天飞雪,身影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愈发高大而坚毅。
夜幕低垂,吴王宫被一片喜庆的红色笼罩。
宫灯高悬,暖黄的光洒在朱漆宫墙上,映出一片祥和。
朱元璋身着宽松的家常锦袍,与马秀英并肩坐在主座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脸上满是笑意。
朱标身为长子,虽只有十一岁,却早早显露出沉稳大气的特质。此刻,他腰背挺首,端坐在椅子上,一举一动皆有章法,神色间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举手投足间尽显未来储君风范。
而朱槿同样十一岁,性子却与朱标截然不同。他斜靠在椅子上,身姿慵懒,一条腿随意地伸展着,另一条腿曲起,手肘搭在腿上撑着脑袋,眼睛半睁半阖,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时不时转动着眼珠,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热闹,安静中带着一丝俏皮。
十岁的朱樉和八岁的朱棡,正较着劲,比试谁能把鞭炮放得更高,清脆的笑声和鞭炮声交织在一起。朱棣六岁,拉着五岁的朱橚,蹲在地上研究着花灯里的机关,小小的脑袋凑在一起,满是好奇。两岁的朱桢被乳母抱在怀里,看着哥哥姐姐们玩耍,挥舞着小手,咿呀学语。六岁的朱镜静则乖巧地坐在马秀英身旁,帮着整理着桌上的点心。
待众人都围坐好,丰盛的年夜饭摆满了桌。珍馐美馔冒着腾腾热气,酒香、菜香弥漫在空气中。
一家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回荡在宫殿。
酒过三巡,朱槿端起酒杯,走到朱元璋身旁,笑嘻嘻道:“爹,孩儿敬您一杯,愿您新的一年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朱元璋眼中满是宠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小子,有点酒量!再来!” 于是,朱槿又陪着朱元璋连喝了几杯,小脸渐渐泛起红晕,却仍强撑着与朱元璋对饮,逗得朱元璋哈哈大笑。
几轮过后,朱元璋兴致愈发高涨,伸手又要去拿酒壶,打算与朱槿拼个痛快。马秀英见状,赶忙伸出手按住酒壶,嗔怪道:“重八,你和槿儿都喝了不少了,莫要贪杯,当心误了身子。”
朱元璋虽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着马秀英关切的眼神,也只能作罢,笑着拍了拍朱槿的肩膀:“罢了罢了,听你娘的,改日再与你痛饮!”
这时,一首眼巴巴看着大人们喝酒的朱棣,趁众人不注意,偷偷伸手去抓桌上的酒杯。马秀英眼尖,轻轻伸出筷子,“啪” 的一声,精准地打掉了朱棣手中的酒杯,板起脸教训道:“棣儿,你年纪尚小,不许饮酒,这酒可不是你能碰的。”
朱棣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眶瞬间红了,嘟囔着:“父王和二哥都能喝,为何我不行。” 马秀英耐心解释道:“等你长大些,自然能喝,现在可不许胡闹。” 朱棣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乖乖坐好。
酒过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