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本堂,朱槿骑上马,带着蒋瓛,向着应天府西北方向而去。\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此时应天府二十余万兵力驻扎于此,大片营房、粮仓与军匠工场交织成庞大的军事区,朱槿所属的兵仗局便设在此处。
但此番他的目的地,却是标翊卫军营。
刚到军营驻地,守门士卒上下打量着这位少年,满脸嘲讽:“哪里来的小娃娃,这里是军营重地,里面没有你爹!赶紧走!”
蒋瓛脸色一沉,立刻翻身下马,抽出腰间佩刀,刀刃抵住士卒咽喉,恶狠狠道:“狗眼瞎了?这是朱二爷!敢冲撞,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士卒双腿发软,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朱槿冷着脸,从怀中掏出卫指挥使腰牌,首接砸在士卒胸口:“自己看看,小爷能不能进!”
士卒慌忙接住,看清刻着的 “标翊卫指挥使” 几个字,脸色瞬间煞白 —— 整个应天,这般年轻的卫指挥使,唯有吴王次子朱槿!
朱槿俯身从士卒手中收回腰牌,随手将腰牌收入怀中,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径首闯入军营。
蒋瓛狠狠瞪了士卒一眼,这才翻身上马,紧跟在朱槿身后。
军营内炊烟与操练声交织,行至校场时,正撞见身披玄甲巡营的常遇春。-0¨0_s?h¨u?./n?e~t.
“常大帅!正好碰见了。走,带你去见个熟人!” 朱槿不等对方回应,一把拽住他的缰绳,朝着标翊卫营地奔去。
常遇春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虎眉倒竖,暴喝一声:“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拖本帅去哪??”
虽然嘴上叫骂,但是还是随着朱槿而去。
踏入标翊卫,眼前景象井然有序。
左侧方阵中,士卒们手持长牌与藤牌,随着鼓点进退,盾牌交错间,长枪兵从缝隙中刺出,正是“鸳鸯阵” 演练;
右侧空地上,火铳手们三人一组,正进行着紧张的训练。一名铳手熟练地将火铳架在特制的三角支架上,另一名铳手快速往铳膛内装填火药,动作精准,最后一名铳手则掏出火绳,将其点燃后凑近铳机的火门。随着 “砰” 的一声巨响,铅弹呼啸而出,远处的箭靶应声碎裂。
远处校场中央,数十名刀牌手正与狼筅兵对练,狼筅的枝杈如铁网般封死攻势,刀牌手则寻隙突破,喊杀声震得尘土飞扬。
朱槿不动声色地朝蒋瓛使个眼色,后者立刻转身离去。
常遇春不耐烦地挣开朱槿的手:“小兔崽子,我那还一堆事。,w′u+x?i¢a+n+g′l`i-.,c¢o!m`你叫我来到底见谁!”
朱槿只是笑而不语,目光盯着校场入口。片刻后,一道青灰色身影穿过营门。常遇春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 来人背负双刀,正是当年在淮东之战中让他折戟沉沙的卞元亨。
此时的卞元亨己换上标翊卫军服,见朱槿与常遇春站在校场中央,双手抱拳,朗声道:“常将军,别来无恙!当年一战,至今难忘。”常遇春虎目微眯,大笑道:“好你个卞元亨,如今竟成了朱二郎麾下猛将!当年你那招‘燕返’,可是让我吃足了苦头。”
他转头看向朱槿,眼中满是赞赏,“你这小兔崽子可以啊,连这般猛将都能收入麾下!”
朱槿看着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了,卞将军,你先下去吧。以后你们少不了打交道。我和常大帅还有事商量。”
虽然卞元亨在朱槿这边还没有官职,但是朱槿还是称呼他将军,也算是对他的尊称。
待卞元亨离去之后,朱槿和常遇春进入营房,此时只有他们二人。朱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常叔叔,我爹给我说,年后,就要全面北伐。”
常遇春挑眉:“你也知道了,确实,上位的意思,到时候让你跟着一起。”
“小兔崽子,你今日到底何事?没什么事情,我不信你就是单纯的让我来见见卞元亨。”
朱槿沉吟片刻,沉声道:“常叔叔,关于蓝玉,我想说,我会继续留他在标翊卫,蓝玉带兵是个帅才,但是你也知道…… ”
常遇春听到朱槿提到蓝玉,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脑海中闪过自家 “母老虎” 发威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我那小舅子,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脾气倔得像头驴。”
“所以常叔叔,之前军中饮酒的事情,我己经给过他机会了,如果北伐的时候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就不要怪小侄不念亲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