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点都没有眨眼就给了朱槿银票。
常遇春见状大笑,铁手套着他脖颈往帐外拽:“走!现在就去取货!等打下平江,叔叔还来照顾你这小财神的生意!”?暮色中,朱槿望着常遇春叫来的亲兵队伍,悄悄将银票塞进内袋。
标翊卫的营房隐在常遇春大寨东侧的松林后,夯土墙上新刷的朱漆尚未干透。
暮色里,酒气混着松脂香从木栅缝隙渗出,还未走近,便听得里头传来摔碗声与哄笑:“喝!蓝将军不光战场上是三头六臂的活阎罗,这酒量更是能灌倒一营的蒙古汉子!”
朱槿刚要跨进营门,忽听得常遇春喉间发出闷哼。
少年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欲进去通传的亲兵,指腹在对方铁甲上压出深深的指痕。
常遇春的脸色己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虬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 军中禁酒令是吴王亲自颁布,此刻标翊卫作为精锐,竟有人聚众饮酒,带头的还是自己的小舅子。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脚边,营房内的喧闹声愈发清晰:“那是!整个军中,有谁能喝过我?等打下平江,我蓝玉要把张士诚的酒窖搬空!”
朱槿偷眼瞥见常遇春按在刀柄上的青筋暴起,赶忙掀开竹帘,靴底碾碎门槛上的松针,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十余名士卒东倒西歪围坐在酒坛旁,腰间佩刀与火铳随意丢在地上。
朱槿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见喝酒的众人除了蓝玉自己都不认识,看来是蓝玉后来招来的,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而蓝玉正敞着衣襟斜倚酒坛,发冠歪斜,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首到常遇春的铁甲靴重重踩碎地上的陶碗,才猛地抬头。
“姐夫!二公子!” 蓝玉晃悠悠站起身,酒气喷得旁人连连后退,“来得正好!这新开的女儿红,咱们不醉不归!” 话音未落,周遭士卒己如惊弓之鸟,撞翻的酒坛在地上淌出蜿蜒的暗河,几人慌乱中竟将火铳掉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营房内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