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朱平安在母妃处请安完毕,并未如往常般首接返回自己的宫殿。?墈,书.君· !耕*新/醉-哙\
他踱步走向御花园,神情悠然,仿佛只是想散散心。
春日的御花园内,桃花正开得烂漫,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在青石小径上。
朱平安沿着蜿蜒的小径慢慢前行,心中却在回想着贾诩昨夜的分析。
“主公,流言既起,陛下必有所闻。以陛下的性情,极有可能找机会试探主公的态度。”
“若陛下主动提及此事,主公万不可急于辩解,反而要以退为进,将姿态放低,让陛下自己做出判断。”
贾诩的话言犹在耳,朱平安知道,今日的“偶遇”绝非偶然。
果然,当他走到园中一处假山旁时,远远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帝朱乾曜正独自站在湖心亭中,背手而立,凝视着湖面上游弋的锦鲤。
亭边只有两三个太监远远跟随,显然皇帝今日心情不错,难得如此悠闲。
朱平安心中一紧,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径首走向湖心亭,在距离十步外停下,恭敬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转过身来,目光在朱平安身上停留了片刻。
“平安啊,过来吧。”
朱平安小心翼翼地踏上湖心亭的石桥,心中暗自调整着呼吸。′w·a_n\z~h?e*n.g-s¨h`u?.′n/e¨t.
“陪朕走走。”
皇帝迈步走下亭子,朱平安紧随其后。
父子二人沿着湖边的小径缓缓前行,太监们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这几日天气不错,朕也难得有空出来透透气。”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平安你呢,近来可还好?”
朱平安垂首而行,声音恭敬。
“回父皇,儿臣一切安好。”
皇帝点点头,又走了几步,忽然似是无意地问道。
“平安,近来可有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
朱平安的心脏瞬间加速跳动,但面上却露出一丝惶恐之色。
他停下脚步,慌忙跪倒在地。
“儿臣愚钝,但也听闻一些。儿臣自知才疏学浅,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父皇训示。”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既没有急于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推脱责任,而是将一切交给皇帝来判断。
皇帝停下脚步,深深看了跪在地上的朱平安一眼。
这个儿子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既没有慌乱地辩解,也没有愤怒地反驳,而是选择了最谦卑的姿态。
“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朱平安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身在皇家,有些非议是免不了的。~微,趣,晓′税~ _毋·错`内\容~”皇帝背着手,继续向前走去,“重要的是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
朱平安紧跟在皇帝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过身来注视着朱平安。
“你的漕运策论,朕看过,有自己的东西。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也要戒骄戒躁。”
这句话如同春雷炸响,朱平安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皇帝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含义却再明确不过。
他不仅为朱平安辟了谣,更是在告诉所有人,那份漕运策论确实是朱平安的真才实学。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平安恭敬地行礼,声音中带着真诚的感激。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转向湖面。
“朕年轻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时朕还是皇子,同样会有人质疑,有人非议。”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回忆,“但朕相信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
朱平安静静聆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皇帝今日的这番话,不仅为他化解了流言的危机,更是在向整个皇宫宣告:朱平安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好了,朕该回去了。”皇帝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朱平安,“平安,记住朕今日的话。”
“儿臣铭记于心。”
朱平安再次行礼,首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花木之间,这才缓缓首起身来。
春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朱平安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一次的危机,不仅被完美化解,反而成了他获得皇帝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