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新鲜血渍:“陛下,太庙地宫现异象。”他展开掌心,一撮朱砂正诡异地渗入皮肉,“守陵人发现《周礼》记载的‘八觚祭台’,台心竟嵌着邢窑瓷片——”
话音未落,柳晏之捧着《开元占经》踉跄撞进门:“心宿二异变非天象!您看这敦煌星图!”泛黄绢本上,火星轨迹与现今天象分毫不差,唯独多出一行褪色批注:“神龙元年五月乙未,则天大圣皇帝改瓷代铜,以镇荧惑。”
▌午时·冰井台密室
邢窑白瓷坛在烛火下透出冰裂纹,坛底“盈”字竟是用骨粉烧制。女帝以鱼符轻叩坛身,封泥应声而裂——坛中《推背图》残卷哗啦展开,第西十五象赫然画着心宿三星缠绕五色丝绳,题曰:“金乌沉海处,白瓷现天机。”
裴砚之突然劈开北墙砖石,暗格里静静躺着半幅《丝路行旅图》。画中驼队背负的漆器箱笼,与今日祭坛所用形制完全相同,落款却是“永徽六年,楚地贡”。
“报!”皇城司密探满身风尘扑跪于地,“洛阳传来急讯,太宗漆器禳灾的记载……是则天皇后晚年亲手篡改的!”
女帝腕间五色缕突然无风自燃,灰烬在《推背图》上拼出新卦象。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中传来钦天监嘶吼:“心宿二——分裂了!”
【叁·天机现·五色劫】
暴雨如注,檐角铜铃在风中碎成凄厉的呜咽。女帝凝视着灰烬拼出的新卦象——竟是《连山易》失传己久的"离火噬嗑"之相。崔尚宫突然指向《丝路行旅图》某处:"陛下快看!这驼队领路人腰间所佩,分明是另半枚鱼符!"
裴砚之剑锋挑开画绢暗层,簌簌落下的金箔中浮现出永徽年间的密档。记载显示这批漆器实为楚地巫祝特制,内藏"五瘟镇物"。柳晏之指尖发颤地比对星图:"所谓心宿分裂,实则是...是当年则天皇后借星变之机,将荧惑灾星之力封入白瓷!"
▌未时三刻·太庙地宫
八觚祭台此刻泛着诡异的青芒,邢窑瓷片正与女帝手中鱼符产生共鸣。当两半鱼符在祭台凹槽合拢时,整座地宫突然响起编钟自鸣。皇城司在震动中挖开祭台基座,露出鎏金青铜匣——匣内五色丝绳己腐化成灰,却缠绕着与推背图如出一辙的星象图谱。
"报!洛阳白马寺地宫现异动!"新到的密探呈上沾血绢书。女帝展开一看,竟是则天皇后亲笔所书《雨血经》,记载着"楚地巫蛊混入佛骨舍利"的秘辛。裴砚之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入祭台,鲜血竟顺着凹槽流向《丝路行旅图》标注的西域三十六国方位。
▌申时·雨血阁
钦天监众人围观的浑天仪突然爆裂,飞溅的铜片嵌满《开元占经》记载的星位。女帝腕间新结的五色缕无端断裂,丝绳落地竟化作火蛇游向北方。崔尚宫翻检旧档惊呼:"永徽六年楚王进贡的漆器,原料取自...取自巫山神女峰的血檀!"
暴雨中传来琉璃破碎之声。众人冲出门外,只见皇城十二坊的排水渠里,无数邢窑瓷片正逆流而上,在雨中拼凑出完整的星宿图案。柳晏之突然跪地痛哭:"我们错了...所谓荧惑守心,实则是则天皇后用楚巫秘法,将大唐国运与星象绑在了这些器物上!"
此刻太史令狂奔而来,手中龟甲显现出骇人裂纹:"陛下,心宿二不是分裂...是苏醒了!《推背图》第西十五象后半段刚刚显形——"众人低头看去,灰烬中浮现出小楷批注:"白瓷碎时,五色劫起。"
【肆·星轨乱·血檀劫】
青铜匣内星象图谱突然无风自燃,灰烬中浮起三十六枚血色光点,与《丝路行旅图》标注的西域商道完全重合。女帝腕间断裂的五色缕灰烬忽化作流萤,在暴雨中勾勒出完整的紫微垣星图——竟与邢窑瓷片拼凑的星宿严丝合缝。
"报!白马寺佛骨舍利塔崩塌!"密探踉跄跪地,呈上截泛着青光的指骨。柳晏之接过细看,骨缝里嵌着的分明是巫山血檀木屑。崔尚宫突然撕开《雨血经》末页,露出夹层中则天皇后用朱砂绘制的星轨改命图:"原来永徽六年那场荧惑守心...是人为逆转的星象!"
地宫震动愈烈,八觚祭台突然裂开七道金痕。裴砚之的血在凹槽中沸腾,竟顺着星图流向龟甲裂纹处。太史令突然厉喝:"不好!这些血檀漆器是引子,真正镇物是——"话音未落,十二坊逆流的瓷片同时爆裂,飞溅的碎瓷在雨中凝成血色谶文:巫山骨冷,唐土生尘。
钦天监浑天仪残骸突然悬浮半空,铜片拼出陌生的二十八宿方位。女帝拾起染血的佛骨,发现断面暗藏楚巫阴刻的《连山易》噬嗑卦变爻。此时暴雨骤停,夜空中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