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画裁罪》
>海天交界处裂开金光,女帝龙舟舰队悬挂《清明上河图》残卷破云而出。*9-5+x\i\a`o,s-h-u\o·.¢c-o\m~
>虹桥横跨海面,商贩货担涌出盖着刑部大印的认罪状,木质甲板重组为《雪景寒林图》。
>海底升起背负《耕织图》金箔的玉雕生肖,犁出户部陈年旧账;罗盘在《层叠冰绡图》与《墨兰图》间摆动,冰晶里封存着工部贪墨流水。
>女帝端坐《韩熙载夜宴图》改造的龙椅,刑部尚书腰间的《五牛图》残片刻着受贿金额。
>当贪官们互相揭发时,女帝轻笑:“诸位爱卿可知,你们收藏的名画都是朕特制的罪证簿?”
>袖中飞出无数《捣练图》碎片,每片都映着贪污现场。
>黄昏设宴犒赏官员,女帝将《雪景寒林图》残片投入火盆:“明日带着《职贡图》去江南——画上使者该换成清廉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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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相接之处,那道凭空撕裂的金色缝隙越来越宽,仿佛苍穹被一只无形巨手悍然撕开。万丈金光如熔化的金液倾泻而下,灼得人睁不开眼。光芒深处,巨大而狰狞的龙首撞破翻涌的云海,首先探出峥嵘的轮廓。紧接着,整支由九艘如山岳般的巨舰组成的龙舟舰队,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轰然降临于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
巨浪被庞大的舰体排开,发出沉闷如雷的咆哮。每一艘巨舰的桅杆顶端,猎猎作响的旗帜之下,赫然悬挂着一幅幅巨大的、边缘带着焦痕与撕裂痕迹的画卷残片——正是传世名作《清明上河图》的局部。画卷中的汴梁城在战舰威严的阴影下显得渺小脆弱,而画中那座横跨汴河的虹桥,此刻却在海面上投射出无比清晰的倒影,并迅速由虚化实,凝聚成一道横亘于舰队之前的宏伟金桥。桥身流光溢彩,桥下是深不可测的幽蓝海水。
更为诡异的是,桥上那些原本只是水墨点染的商贩小人,此刻竟鲜活起来。他们挑着货担,吆喝声被海风扯碎,听不真切。货担里涌出的不再是寻常货物,而是密密麻麻、雪片般翻飞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都赫然盖着猩红刺目的刑部朱砂大印,清晰地写着认罪者的姓名、官职、罪状——全是认罪状!
林墨棠立于旗舰“沧溟号”的船头,海风鼓荡着他深紫色的三品官袍。他面色凝重如铁,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不断飘落的罪状。突然,他脚下猛地一沉。低头看去,原本坚实厚重的柚木甲板,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清晰的木质纹理瞬间模糊、分解、重组,转瞬间化作一幅寒气森森的《雪景寒林图》!枯枝虬结的寒林深处,一座古寺的轮廓若隐若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画中寺庙檐角悬挂的青铜晨钟,其材质纹理,竟是由无数枚边缘还带着毛刺的、大小不一的私铸铜钱熔铸而成!
“咚——!”
几乎同时,沉闷而悠远的钟声自海底深处轰鸣而上,并非来自那画中之钟,而是源自舰队两侧。只见峡谷般高耸的岩壁轰然向内坍塌,仿佛被无形巨力砸碎,露出隐藏其后的、密密麻麻如蜂巢般的巨大青铜编钟群!每一口编钟都庞大得如同小型房屋,内壁阴刻着线条繁复的图案——《职贡图》的片段!此刻,随着汹涌的海浪不断撞击在钟体上,这些沉寂千年的巨钟竟自动鸣响!钟声如同实质的音波巨锤,一圈圈震荡开来,搅动着海水,也震得人心头狂跳。
在钟声震荡的间隙,裴砚之,这位身着玄色劲装、腰悬狭长佩刀的女帝亲卫指挥使,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他掌心皮肤之下,竟清晰地浮现出《货郎图》的纹路!那挑担行走的货郎,笑容可掬。然而货担上那些本应是逗弄孩童的拨浪鼓、泥人、小风车,此刻却全都变成了六部要员们形制各异的私人印信!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货郎那张脸,竟与三司使书房中悬挂的那幅其父画像——一模一样!
未及细思,海底深处传来沉闷的机械转动之声。十二尊通体由无瑕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生肖神像,背负着金光熠熠的《耕织图》金箔,缓缓破开幽深的海水,升腾而起。它们姿态各异,环绕着舰队,如同海底升起的沉默卫队。恰在此时,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精准地照射在每一尊玉雕的眼睛之上。
嗡——!
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生命,玉雕眼中的宝石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它们背负的金箔上,那些描绘农人春耕秋收的静态画面突然活了过来!金箔上的锄头、犁铧、镰刀纷纷挣脱平面的束缚,化作一道道凝实的金光,在舰队周围的海面上空疯狂地挥动、犁过!
“嗤啦——!”
空气中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