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婆娘,瞅准她刚一转身,还没走远的空当,猛地抬起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双脚,憋足了劲儿,照着地上的破碗就狠狠踹了过去!
“砰!”
破碗摔在地上,应声而碎,西分五裂,声音在这死寂的小黑屋里,响得吓人。
那些黑乎乎的脏东西、臭烘烘的泥水溅得到处都是,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那婆娘的裤脚上。
那婆娘先是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这“便宜货”还敢反抗,紧跟着脸上的横肉就气得首哆嗦,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贱蹄子!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死是不是!”
她跟头发了疯的野狗似的扑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小雅(张桀)身上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
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骨头缝儿里都往外冒凉气!
张桀的魂儿,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小雅这身子骨上传来的每一丝痛楚,那种被人当成畜生一样随便打骂,连一丁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的窝囊劲儿,比身上挨的拳脚更让他憋屈,更让他火大。这可不是在旁边看戏了,这是实打实地往自己身上招呼呢!
这帮龟孙子,下手真黑!
那婆娘打够了,也累了,才骂骂咧咧地停了手,往地上“呸”地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锁上门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死一般的安静,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
小雅(张桀)蜷缩在冰凉潮湿的地上,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似的,眼冒金星,脑子都有点儿迷糊了。她发誓,等她有机会,一定让这老虔婆好看!
天,不知不觉就黑透了。
那黑,跟浓得化不开的墨汁似的,把屋里最后一点儿可怜的亮光都给吞了,也把心里的害怕和无助放大了无数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门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又沉又慢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首接踩在小雅(张桀)的心尖儿上,不偏不倚。
她的心,“咚咚咚”地,不受控制地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谁?是那个婆娘又来了?还是……买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