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多可笑啊,我把伤害当成了成就。”
镜中的他形象开始变化,时而是甄丑被同学嘲笑时的无助,时而是林晚被周明远侵犯时的绝望。这些他亲身体验过的痛苦,此刻与他曾经施加给别人的伤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那种深入骨髓的罪恶感,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成碎片。
他缓缓闭上眼睛,灵魂的形态因为剧痛而蜷缩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不存在的空气,试图平复灵魂的震荡。
再睁开时,他的眼神中,痛苦与悔恨交织成了风暴,但在这片风暴的中心,却燃起了一点前所未有的、决绝的火焰。
“我选择……”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成调,却在空旷的虚无中异常清晰。
“第二项。”
话音落下的瞬间,冷鸢那始终如一的冰冷声线,似乎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你确定吗?这意味着你将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唾弃,甚至可能的法律制裁。”
“我确定。”张桀回答,“我欠她们一个道歉,也欠自己一个救赎。”
面前的业镜猛然光芒大作,那不再是吞噬一切的黑暗,而是化作了刺目的、审判般的白光,瞬间将张桀的灵魂完全包裹。
他没有抵抗。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比任何酷刑都更艰难的审判。
一场由他自己的良知,和整个社会共同主导的,公开处刑。
但奇怪的是,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的女性面孔,眼神中的愤怒和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不是原谅,而是一种微妙的、对他选择的认可。
这是他漫长赎罪路上的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