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客人,开始收拾东西。他走出后门,准备将垃圾扔进巷口的垃圾桶,却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是小雯。
她独自蹲在冰冷的墙角,双肩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几乎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她的喉咙里溢出。那哭声,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压抑到极致后,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呜咽,每一声都像在撕扯他刚刚愈合不久的良知。
太像了。这哭声,和当初“林晚(张桀)”在出租屋内崩溃时的呜咽,何其相似!
张桀的灵魂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个“林晚(张桀)”和“小雯”在阴影中无声哭泣的画面。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冲上去?
然后呢?
用什么身份?
一个咖啡馆店员的过度关心,只会让她更警惕。他痛恨这种无力感,就像当初眼睁睁看着林晚(张桀)在噩梦中挣扎,自己却只能旁观。
他最终只是站在原地,巷口的风有些凉,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想,至少,让她知道,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有人听到了她的哭声。这或许,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首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扶着墙壁,踉跄着离开。
第二天,阿哲(张桀)在打扫卫生时,特意留意了小雯昨天坐过的位置。
在沙发垫的夹缝里,他发现了一张被揉得皱巴巴又被小心翼翼展开的纸条。纸条边缘己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显然被主人反复看过很多次。字迹歪歪扭扭,有些地方因为用力过猛,几乎要划破纸背。
上面写着一些零碎的、不成句的词语:
“为什么是我……”
“他的手……好脏……”
“禽兽……道貌岸然……”
“救救我……逃不掉……”
而在这些痛苦的呻吟中,“周教授”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每一次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刻上去的。
张桀的心猛地一沉。校园,教授。
周教授……平江大学的教授?
张桀脑中迅速闪过咖啡馆里那些谈笑风生的学生,那些对未来充满憧憬的面孔。
如果这个“周教授”真的是衣冠禽兽,那他毁掉的,绝不止一个小雯。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底升起,不同于以往的暴戾,这股怒火带着一种决绝的清醒。
“为她发声”,系统任务从未如此清晰而迫切。
他小心地将纸条叠好,收进口袋。
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渣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