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脸都青了：“小圆！你什么意思？你教我做事啊？还是说，你跟他是一伙儿的？”

小圆被苏菲那凶狠的表情，看得心里也毛毛的，但她没往后退，低了低头，小声说：“我就是觉得，公司待人，也该讲点人情味儿。”

苏菲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辛辛苦苦端起来的“威严”，在这些她压根儿瞧不上的“庸脂俗粉”面前，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她能罚甄丑，难道还能把所有人都罚一遍？她头一回觉着自己跟个光杆司令似的，没人听她的。她以前最得意的脸蛋儿，她那套管人的法子，在这帮人这种不吭声却硬扛着的劲儿面前，全不好使了。

甄丑（张桀）站在边上，没出声。身上那股子累，一阵阵地往上涌，快把他给吞了。可他心里头，却有股热乎气儿在慢慢散开。他真没想到，这些平时看着不起眼，甚至有点儿怂的人，到了节骨眼上，居然能为他站出来。他头一回这么清楚地感觉到，“团结”这两个字，真不是白说的。哪怕是萤火虫那点儿光，聚多了，也能把黑地儿照亮点儿，那劲儿，小不了。

就在这时候，脑子里那熟悉的提示音又响了：

【系统提示：“隐藏挑战‘美的囚笼’完成度80%。”】

【“宿主成功影响多名同事，初步构建了反对外貌歧视的氛围。”】

【“奖励：‘甄丑’解锁技能‘艺术感知’（对美的理解和创造力提升），痛苦感知大幅降低。”】

一股说不出的舒坦劲儿传遍全身，身上那些酸痛疲乏，一下子轻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脑子里对颜色、对线条、对形状的感觉，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以前模模糊糊的，现在清清楚楚。那些埋在“甄丑”记忆最深处，被硬生生掐断的画画的念想，这会儿跟春天发芽的小草似的，又钻出来了。

张桀的魂儿，窝在“甄丑”这个不起眼甚至有点丑的身体里，开始琢磨起“美”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少种样子，是不是啥都能算美。他不再只盯着那张皮好不好看，他开始觉得，“甄丑”身上那股子怎么也打不垮的劲儿，小圆她们顶着压力还敢出头的那份善意，这些，难道不比那些画出来的美人儿更让人心里头发热吗？

身上不那么疼了，苏菲那些变着法儿的折腾，他也能多扛一会儿。新得的那个“艺术感知”，更像是在他这灰扑扑的日子里，给他开了扇能看见颜色的窗户。他开始琢磨起那些被苏菲当成垃圾扔掉的玩意儿——破了的包装盒，用剩的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