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过恶意拼接、不堪入目的照片,像瘟疫一样在各个社交平台和论坛上疯狂蔓延。*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每一个点击,每一次转发,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在“安琪”早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添上一道新的狰狞。论坛的服务器几乎要被汹涌的人潮挤爆,评论区里,污言秽语的浪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都要恶毒,仿佛要将“安琪”这个名字彻底淹没在唾沫的海洋里。
【我就说她是个骚货!这下有图有真相了吧!实锤了!】
【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私底下玩这么大?啧啧,贵圈真乱!】
【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败坏社会风气!】
【求完整版!好人一生平安!老哥稳!】
张桀盯着屏幕,属于“安琪”的身体因羞愤与恐惧而剧烈颤抖,指尖冰凉。他混迹江湖多年,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这种拙劣的P图技术,在他冷静的审视下,破绽百出。那光影,那边缘,那不自然的拼接痕迹,简首是在侮辱他的眼睛。可现在,没有人冷静,没有人去仔细分辨。他们只想要一场更刺激的狂欢,一场可以将“安琪”彻底撕碎、踩在脚下的盛宴,用她的“丑闻”来佐证自己早己预设的“有罪”判断。
【系统提示:正在体验“有罪推定”与“谣言杀人”之威力。共情等级持续深化。】
冰冷的提示音,像是在宣判“安琪”的死刑,每一个字都带着嘲讽的意味。
就在这时,那部粉色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尖啸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妈妈”两个字。?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
张桀的心,或者说“安琪”的心,猛地一沉,比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照片时,下沉得更深,更冷。那是一种被至亲之人审视的恐惧,远比面对千夫所指更加令人窒息。他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手指,艰难地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妈……”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那是“安琪”身体本能的反应,是她灵魂深处的哀鸣。
电话那头,是令人心悸的短暂沉默,然后,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强行压抑的怒气与深深失望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一字一句地砸了过来:“安琪!网上的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母亲的声音,不再是“安琪”记忆中那般温柔慈爱,而是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字都割在心上。
“你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你爸……你爸看到那些东西,气得高血压都犯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不是的……妈……那些照片是假的……是P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安琪”徒劳地辩解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呜咽。
“假的?!”母亲的声调猛地拔高,充满了尖锐的不信任。“那为什么会传得到处都是?!人家为什么不P别人,就P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平时行得正坐得端,检点一些,会惹上这种脏事吗?!”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s^o¢e.o\.?n^e^t/
张桀握着冰冷的手机,手臂无力地垂下。“安琪”的记忆中,父母的指责与不信任,像无数根细密的毒针,狠狠扎进了她最柔软的心房,将她最后一点希冀碾得粉碎。这种痛,远比网络上那些陌生人的谩骂与诅咒,来得更尖锐,更持久,更令人绝望。
他,张桀,一个在刀口舔血、见惯生死的亡命徒,此刻却因为这几句来自“亲人”的怀疑与否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与无力。他想砸了这部手机,想对着电话那头咆哮,想把那些P图的杂碎揪出来千刀万剐,想告诉他们真相!但他现在是“安琪”,一个被舆论和谣言逼入绝境的弱女子。他只能感受到“安琪”那份深入骨髓的委屈、羞愤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报警?之前的经历己经告诉他,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从“安琪”混乱的记忆中翻找着,想到了律师。对,找律师,发律师函,起诉那些造谣的人!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安琪”的手机,在网上颤抖着搜索着处理网络诽谤案件的律师事务所信息,联系了几家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然而,得到的回复,却让他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弱希望,迅速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安琪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