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砸了不少钱。
但安静得过分,像个精致的、没有活气的展示品。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花园,看起来很美。
可窗户的把手……他试着拧了一下,很紧,结构似乎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像是加固过的,从里面打开异常费劲。
仔细看去,锁扣的结构跟普通住宅完全不同,明显是特殊加固过的,从内部想要打开,恐怕比登天还难。
身体又开始发虚,西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无力感。
妈的,又是个弱鸡身体。
他抬起手,想揉揉因记忆碎片冲击而发胀的太阳穴,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米白色的长袖衬衫袖口下,一道淡淡的、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色痕迹,若隐若现。
淤青?
记忆里那个被男人用力捏紧手腕的画面,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咔哒。
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客厅里猛地炸开。
陈芮(张桀)的心脏猛地一缩,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这不是他的反应!
这是这具身体,被日复一日的恐惧和暴力,硬生生训练出的、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进来。
个子很高,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皮鞋擦得锃亮。
长相……确实不错,戴着金边眼镜,透着一股斯文儒雅的气质,甚至可以称得上这个男人很英俊。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就像那种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事业有成又顾家的完美丈夫模板。
他就是高伟,陈芮的丈夫,那个记忆碎片里时而温和、时而阴沉得像魔鬼的男人。
高伟关上门,动作不紧不慢地换上柔软的室内拖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良好的教养和优雅得体。
他抬眼看向客厅里的陈芮(张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然后径首走了过来。
他走到陈芮(张桀)面前,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他很自然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又像是在检查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是否完好。
“今天乖不乖?”
他开口,声音温和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有没有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