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用声音的强度来证明自己的理首气壮。

“老子能爬上去，靠的是脑子和手段！同情？那玩意儿能当饭吃？能让老子住大房子开豪车？能让那些蠢货乖乖把钱送到我手上？”

“你问我滋味有何不同？老子告诉你，赢家的滋味，爽得很！至于输家怎么想，关我屁事！”

他梗着脖子，死死盯着冷鸢，试图从她那张冰块脸上找到一丝被自己说服的迹象。

然而，冷鸢的眼神依旧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更深的……漠然。

“说完了？”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说完了又怎样？”张桀喘着粗气，心底却莫名有点发虚。

冷鸢似乎根本没兴趣和他辩论，只是平静地陈述。

“你学会了用脑子，甚至学会了利用规则。”

她顿了顿，用那种没有温度的声音继续：“干得不错，比刚进来的时候像个人样了。”

这话听着像夸奖，但张桀只觉得刺耳。

他什么时候不像人样了？

“但你离‘理解’，还差得远。”

“你的共情是被迫的，是被系统和环境硬生生撬开脑子灌进去的，而非源自你那颗早就烂透了的心。”

妈的！

这话像冰锥，一下下精准地扎进张桀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我操你妈的！”张桀怒吼，想冲上去，却发现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死死瞪着冷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股熟悉的、无能狂怒的恨意在胸中翻腾。

打不过，骂了也没用，憋屈。

【系统面板】

【第二层业塔总结】

【触发“反噬”惩罚：17次】

【触发“痛苦加倍”效果：9次】

【第二层业塔综合评价：勉强及格，手段有余，共情不足。】

张桀盯着那“反噬”17次，“痛苦加倍”9次，眼角抽搐。

还有那个“勉强及格”！他费了那么大劲，又是挨打又是算计，就换来个勉强及格？

这些账，他都记着！

尤其是那个破系统，还有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娘们！

冷鸢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看来，痛苦的滋味让你记忆犹新。”

“下一层，你将体验另一种形式的炼狱。”

“在那里，最亲密的人，也许就是最锋利的刀。”

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扫了张桀一眼，视线似乎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生前，似乎很擅长利用‘亲密关系’，不是吗？”

“无论是商业伙伴，还是……床伴。”

张桀心头猛地一跳……

操！

这娘们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

“你……”

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或者说，根本不给他回应的机会。

他面前的灰色空间突然像一块脆弱的玻璃，无声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那是一扇通往未知地域的大门。

门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只从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那气息压抑、沉闷，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像是关了很久的屠宰场，或者……某种东西腐烂后留下的味道。

血腥味？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根本不容抗拒。

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往前扑去。

“喂！等等！操！冷鸢你个死娘们！”

他整个人被那股力量推进了那片粘稠的黑暗之中。

最后传入意识的，是冷鸢那毫无波澜的声音。

“祝你好运，张桀。”

那语气，听不出是祝福，还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