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话音刚落,糖霜阶梯突然开始融化,底下露出由机械骨骼构成的支撑结构,每根骨骼上都刻着被诅咒者的名字。
“快看那个!”小美指向一根刻着“初代机械兔”的骨骼,上面缠绕的银线正在发光,“是织梦梭子的同源能量!”巧克力兔子突然纵身跃向骨骼,牙齿啃咬的地方爆出金色火花,骨骼上的名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更深层的刻字——“少年的第一个失败品”。
“原来如此。”少年突然笑了,“初代机械兔不是失败品,是我第一个学会接受不完美的证明。”他的话音刚落,那根骨骼突然崩裂,飞出无数闪着金光的姜饼碎屑,碎屑在空中组成初代机械兔的完整轮廓,虽然依旧有裂痕,却在发光。
“嗷呜——”巧克力兔子扑过去抱住机械兔的耳朵,却被突然出现的时空乱流卷走。众人追过去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镜子和糖果组成的圆形大厅里,大厅中央是正在旋转的云朵八音盒实体,芭蕾舞者的脸变成了无数张重叠的少年面容。
“欢迎来到记忆的调味室。”八音盒突然发出镜中助手的声音,“这里的每种味道都对应着一段被诅咒的时间,想要出去,就得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实味觉’。”
大厅四周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的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各种奇怪的容器:装着液态星光的调味瓶、漂浮着齿轮的糖浆罐、凝固成琥珀状的眼泪糖果。邋遢鬼伸手去够一罐草莓软糖,手指刚碰到玻璃就被弹开,玻璃上浮现出一行字:“错误味觉,拒绝访问。”
“搞歧视啊!”邋遢鬼怒拍玻璃,“草莓软糖怎么就不是真实味觉了?”他的围裙口袋突然震动,刚才吞下的薄荷糖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后裂开,里面掉出一张纸条:“厌恶也是味觉的一部分,接受甘草糖才能找到草莓味的真相。”
“什么破道理!”邋遢鬼气得把薄荷糖纸塞进嘴里,却在尝到纸的涩味时愣住了——那味道和小时候偷偷吃掉生病时的药糖一模一样,苦涩里藏着奶奶偷偷加的草莓酱甜味。
与此同时,少年面前的玻璃柜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块烤焦的姜饼,和他在镜中世界击碎镜面的那块一模一样。他拿起姜饼咬下时,突然听见初代机械兔启动的声音,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年幼的自己抱着损坏的机械兔哭,后来用烤焦的饼干碎屑修补它的裂缝,那些不完美的补丁反而让它运转得更久。
“真实的味道从来都不是完美的。”少年喃喃自语时,姜饼在他掌心化作一枚齿轮钥匙。
小美面前的织梦梭子突然飞进玻璃柜,与里面的银线缠绕成一团发光的茧,茧破开后飞出一只蝴蝶,翅膀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图案——那是她断裂的织梦梭子修复后的样子,带着刻意保留的裂纹。
“原来我一直想修复的不是梭子,是接受失去的勇气。”银线蝴蝶停在她指尖,化作第二把钥匙。
当众人集齐四把齿轮钥匙时,云朵八音盒的旋转突然加速,芭蕾舞者的裙摆甩出无数玻璃珠,每个珠子里都装着不同的时间片段。巧克力兔子突然对着其中一颗猛冲过去,那颗珠子里映着机械兔初代被拆解的画面。
“这次换我来保护正版!”巧克力兔子用牙齿咬住珠子,咔嚓一声咬碎的瞬间,整个大厅开始剧烈震动。助手将四把钥匙插入八音盒底部的锁孔,齿轮转动的声音里混着姜饼的焦香、草莓的甜、甘草的苦和织梦梭子的金属味。
“味觉悖论解除,记忆诅咒……”八音盒的声音开始失真,“但真正的时间陷阱还在后面……你们会在最幸福的记忆里……永远循环……”
随着八音盒的崩解,众人脚下的地面重新凝固成姜饼屋的厨房,但窗外的天空却变成了旋转的糖果色旋涡。邋遢鬼刚要咬一口恢复正常的草莓软糖,突然发现软糖上印着一个极小的时钟图案,指针正倒着转动。
“呃……”他举着软糖的手僵住了,“有没有人觉得,我们好像刚从一个陷阱跳进了另一个更甜的陷阱?”
少年看向烤箱,里面新烤好的饼干正在自动排列,组成一行字:“欢迎回家,循环第730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