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稀释的蜂蜜，斜斜切进"雾岛听椿"咖啡厅。,x.q?i_u\s·h,u￠b_a¨n`g_._c!o~m`

舒小辉倚着吧台，指节无意识摩挲着不锈钢糖罐边缘，咖啡机蒸汽棒的嘶鸣声像根细针，反复扎刺着他太阳穴。

玻璃门上的倒影里，藏青色领带歪成45度角，第三颗纽扣失踪的位置，锁骨下方蜿蜒着道三厘米长的抓痕，结痂处泛着淡粉色，像条蛰伏的小蛇。

"两杯拿铁。"他喉咙发紧，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一杯加双份浓缩，另一杯..."

舌尖抵着上颚打转，眼前闪过那双踩碎手机的红色高跟鞋，"焦糖糖浆三泵，肉桂粉撒成星形，别加方糖。"

咖啡师挑眉时，眉骨在光影里投下斜长阴影："先生，焦糖糖浆的含糖量是..."

"我知道。"舒小辉掏出手帕擦汗，棉质布料蹭过鼻尖，隐约残留着夜来香香水味——那是冯煜涵常用的香调。

汗珠坠在腕间银表上，折射出七道细碎虹光，"但如果您见过那位佟女士用Christian Louboutin鞋跟碾碎iPhone 15 Pro Max的样子..."

风铃骤响。

米色羊绒大衣裹挟着晨雾与雨腥气卷入店门，佟紫嫣发梢的露珠坠落桌面，在大理石上洇开首径三厘米的水痕。

她解开大衣时，珍珠母贝纽扣划过空气，发出轻细的"咔嗒"声，露出里面墨绿真丝衬衫，领口微敞处。

锁骨下方两点淡红印记若隐若现，像被掐住的蝴蝶翅膀。

舒小辉的喉结重重滚动，尾椎骨撞上高脚凳金属边缘，发出"当"的脆响。\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

他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翡翠戒指——人造玻璃在射灯下泛着塑料特有的贼光，戒面边缘还沾着点胶水痕迹？

正是上周六在潘家园地摊，他蹲在Dirty Burger摊位旁，花八十块从驼背老头手里买下的"清代老坑翡翠"。

"解释。"佟紫嫣坐进皮质沙发，美甲敲击桌面的节奏精准如摩斯密码，"从冯姨西装内袋里的银针开始，顺时针绕开所有谎言。"

不锈钢糖罐在舒小辉掌心发烫，他想起今早七点零三分，冯煜涵在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VIP休息室。

将那枚刻着"太初九针"的银针塞进他掌心时，指尖残留的体温："实验室样本发生基因重组，我们去采集变异体组织时..."

"我们？"砂糖包装袋在佟紫嫣指间发出濒临爆裂的脆响，褐色颗粒如微型雪崩，在黑色桌面堆成富士山形状。

"冯氏集团董事会原定今早十点新加坡时间召开，冯姨的公务机应该在樟宜机场跑道滑行。"

咖啡杯与托盘的碰撞声里，舒小辉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想起凌晨三点十七分，冯煜涵站在实验室安全门前，登机牌边缘蹭过他下巴。

香水笔写的"别让紫嫣知道慕红棉"洇成模糊紫斑："临时改签了CA1503，凌晨两点西十的航班..."

"慕红棉？"佟紫嫣突然用搅拌匙挑起他下巴，匙尖凉意渗进皮肤，"青云观那位擅长'采阳补阴'的慕师姐？"

不锈钢反光里，她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她的朱砂痣长在左乳下方第三根肋骨处，对么？"

记忆如通电的胶片突然跳帧：慕红棉月白旗袍开衩处，大腿根内侧淡褐色胎记，形状像片残缺的枫叶。.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舒小辉耳垂瞬间充血，红到能滴出血来："天地良心！除了递样本时指尖相碰0.3秒，绝对没碰到..."

"关键部位？"佟紫嫣冷笑，从爱马仕铂金包甩出透明证物袋，袋中曼陀罗花瓣呈不规则五角形，边缘黏液凝成唇印状。

"今早五点十七分，顺丰同城急送把这个和你的工牌扔在我公寓门口，快递单寄件人栏写着'你的小辉'。"

舒小辉瞳孔骤缩，胃部翻涌起酸水。

他想起昨夜十一点零九分，慕红棉在实验室通风管道拐角处转身，墨绿缎面旗袍扫过他小腿。

留下道淡香："这是栽赃！工牌昨天下午三点西十二分就在更衣室失踪，我调取过监控..."

"更衣室？"佟紫嫣指甲刮过杯沿，发出高频锐响，邻座老太太的珍珠耳钉随之一颤。

"你昨天去了国贸三期的Pure Fitness？和谁？"

冷汗滑进腰带，在脊椎上画出蜿蜒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