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甲”前方那黑洞洞的炮管猛地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洞口的碎石烟尘尽数吹开。+x,s,a+n?y*e?w?u`._c¢o\m*
外面是朗朗乾坤,天光大亮。
他们竟从狼神山的另一侧山腰处,硬生生钻了出来。
苏锦儿和江威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具机关兽,不仅是开山采矿的利器,更是绝境逃生的神物。
陈凯旋没有停下,他双手再动。破山甲前端的巨斧与钻头交替运作。削、凿、切、磨。坚硬的山岩好比热刀下的牛油,一条宽阔平整的石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山下延伸。
不过半个时辰,一条原本需要数千民夫数月才能开凿的山路,竟已成型。
“国公爷,这……这东西,简直是神迹。”江威看得喉结滚动。
“它只是个工具。”陈凯旋操控着破山甲,沿着新开辟的道路缓缓下山,“用它杀人,是最低级的用法。用它开路、建城、挖渠、引水,让南州再无天险,让万顷荒地变良田,才是它真正的价值。”
苏锦儿看着陈凯旋的侧脸,这个男人想的,永远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整个天下的格局。她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角。
一日后,黑水关外的北夷大营。+q′s¢b^x\s?.?c,o\m¨
哈丹巴特正按照陈凯旋的吩咐,带着大军在关外叫骂挑战,声势震天。
突然,地面开始轻微地颤动,好似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袭而来。
“怎么回事?是南州军出关偷袭了?”哈丹巴特心中一惊。
徐茂才和云霓也登上了望塔向远方看去。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沐浴着朝阳,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大营走来。
那怪物所过之处所有北夷士兵都吓得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让开一条道路。
“是国公爷!”徐茂才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狂喜。
当“破山甲”停在大营中央陈凯旋从驾驶舱内走出来时,整个北夷大营数万士兵,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对着那具钢铁巨兽顶礼膜拜,高呼“天神下凡”。
他们彻底被这超越凡人想象的力量所折服。
哈丹巴特跑上前激动地汇报:“国公爷,一切都按您的计划进行。那支所谓的‘禁军’被我们拖在关外进退两难。苏烈阵前的那番话也确实让他们军心动摇了。”
“他们有什么反应?”陈凯旋问道。
“他们派了一个使者过来说想和您谈谈。”徐茂才递上一封信。*x/s~h·b-o?o!k/.\c?o-m′
陈凯旋接过信,看也没看直接丢进了火盆里。
“没什么好谈的。一群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的狗,不配跟我谈。”
他走进中军大帐目光落在了苏烈身上。
经过几日调养苏烈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苏烈,我给你一个机会。”陈凯旋说道,“你父亲留下的这个工坊还有这具破山甲我可以交给你。并且我会传你真正的苏家锻甲术。作为交换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苏烈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什么事?”
“我要你带着这具破山甲去金狼城。”陈凯旋指着地图,“但不是去攻城。我要你在金狼城外开山、采矿、修路、筑坝。我要你用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去造福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北夷牧民。”
苏烈愣住了,他本以为陈凯旋会让他去杀人去复仇。
“为什么?”
“北夷的汗王和贵族只把牧民当牛羊。而我要让他们看到谁才能真正给他们带来好日子。民心比任何神兵利器都重要。”陈凯旋看着他,“我要你成为北夷牧民心中的新狼神。”
苏烈看着陈凯旋这个南州人的胸襟和手段,让他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父亲输得不冤。
他站起身对着陈凯旋,单膝跪地。
“苏烈,愿为国公爷效死。”
就在陈凯旋准备将“破山甲”的操控法门传给苏烈时,云霓却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将一个刚从信鸽腿上取下的小竹筒,递给了陈凯旋。
“国公爷,是王府的密信。南州出事了。”
陈凯旋打开竹筒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齐王亲笔所写的四个字:
“青鸾,被劫。”
陈凯旋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