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笑了,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颤。¨7~8*x,s\w?.+c,o*m,
她抬手抚过他脸上的泪,指腹蹭过他耳后那道幼时爬树留下的疤痕:“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
石殿外传来清越的铜钲声。
金属的震动在空气中扩散,带着远山冷冽的回音。
方仁杰一怔——那是他每天打更用的铜钲,此刻正悬在石殿飞檐上,被山风吹得轻轻摇晃,声音撞在断碑上,激起一片回响。
林姑娘突然拽了拽他衣角。
他转头,看见她盯着自己腰间——不知何时,那把短刃已自动飞回刀鞘,刃身映出石殿穹顶的纹路,竟与系统面板上“第十局”三个小字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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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方夫人的手慢慢垂落,“去把属于你的局,断个清楚。”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持续震动,方仁杰望着母亲重新闭合的双眼,突然明白当年奶娘临死前说的“你娘在等你长大”是什么意思。
他抹了把脸,指尖按在腰间短刃上,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共鸣时的余温。
石殿外的铜钲声渐远,却在他耳中越来越清晰。
方仁杰站起身,转身时瞥见断碑上“断生死之念”那行字,此刻正泛着与母亲眼尾泪痣相同的幽蓝光芒。
系统提示的红光在识海跳动,他盯着面板上的选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第十局?”他摸了摸腰间的更夫铜钲,指腹擦过藏在铜钲里的短刃,“我等这一局,二十年了。”
方仁杰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猩红选项,喉结随着山风里的铜钲声上下滚动。
母亲的手还停在他耳后,指尖温度像根细针,挑开了二十年攒在心里的茧——原来所有等待、所有追查,都是为了此刻的选择。
“了解第十局详情。”他对着识海轻声说,声音却比石殿外的山风更沉。
方夫人的指尖在棺沿轻叩三下,石缝里突然渗出细密的金粉,顺着她腕间银镯的纹路爬进棺底暗格。
当那枚刻着“断”字的金色令牌被取出时,方仁杰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令牌的弧度,与他藏在更夫铜钲里的半块局牌严丝合缝,连缺口处的锈迹都对得上。
“当年你奶娘带走的,是前九局的钥匙。”方夫人将令牌递到他掌心,温度比他的体温低三分,“这最后一枚,在我心口藏了二十年。”
方仁杰接过令牌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蜂鸣。
他还未反应过来,母亲已抬手环住他后颈,将令牌按向断碑顶端的凹槽。
“咔”的轻响里,整座石殿开始震颤,石砖缝隙渗出幽蓝光芒,像无数条活过来的蛇,沿着墙壁攀向穹顶。
林姑娘的软鞭“唰”地绷直,鞭梢扫过最近的烛台,火星溅在她裙角又迅速熄灭。
她退到方仁杰身侧,发尾沾着石屑,眼睛却死死盯着断碑——原本刻着“断生死之念”的石壁正缓缓裂开,露出后面嵌着的青铜地图,九个银点在其上明明灭灭,最后一个却是刺目的红圈,正落在“皇陵”二字上方。
“那是神判门的第十局。”方夫人的声音被石殿震动声揉碎,“九局大人以为我们只剩九处据点,却不知真正的杀招藏在皇陵地宫。那里有......”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方仁杰攥紧令牌的手,“你突破先天境后,自会明白。”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这次带着金属撕裂般的锐鸣:“检测到宿主断心诀与神判血脉共鸣度100%,武心关已破,是否立即冲击先天境?”
方仁杰望着母亲眼尾的泪痣——那是他五岁时用炭笔偷画的,说要给娘添颗“最亮的星星”。
此刻泪痣在蓝光里泛着暖光,像当年灶火映着她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气入丹田时竟带起风啸,震得林姑娘的软鞭都晃了晃。
“是。”
话音未落,方仁杰周身腾起青色气劲。
他能清晰感知到,原本在经脉里游走的真气突然变得滚烫,像被投入熔炉的铁水,顺着断心诀的路线横冲直撞。
石殿外的山风突然倒灌进来,卷起满地金粉,在他头顶凝成漩涡——那是天地元力被他的气息吸引,正疯狂往体内钻。
“稳住神!”方夫人突然按住他双肩,掌心传来的清凉让他灵台一震,“先天境需凝武心为引,你要记住......”
话未说完,方仁杰耳中突然炸开雷鸣。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石殿的断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