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些暗红的……是它活着的‘脉络’!它在用你的身体……当温床!当……锚点!”
锚点?!沈默如遭雷击。他想起了下方那深不见底的、翻滚着暗黄脓液的空洞,想起了那扇正在成型的骸骨之门!难道……
“那扇门……”沈默挣扎着问。
老道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灰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恐惧:“门……没开成。你最后那一下自杀的举动,虽然被它强行阻止了,但也干扰了仪式的最终完成。加上当时楼体崩塌的冲击,那个空洞……暂时塌陷封闭了。门框……也碎了。”
!一丝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刚在沈默心头升起,就被老道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
“但是!”老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凝重,“那扇‘门’的投影……或者说,连接那个地方的‘坐标’……被它强行烙印下来了!就烙印在……你的手臂里!烙印在融合了它核心碎片的这片血肉之中!”
老道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沈默左臂上那片青黑色、布满灰白冻痕的区域中心!
“它现在就像一颗埋在你身体里的……活体坐标!只要它还在,只要它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它就能再次定位那个地方!再次尝试……开门!”老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且,我能感觉到,这片区域……这片被它侵蚀的血肉……正在形成一个独立的、微弱的……力场!它在排斥外界的探查,也在……缓慢地吸收周围游离的生气和……怨念!”
仿佛为了印证老道的话,病房里异常安静。!t.i.a-n¢x+i*b`o¢o/k~.^c¢o′www. 沈默屏住呼吸,强忍着左臂传来的刺骨寒意和诡异的搏动感,凝神感知。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窗外本该有的城市喧嚣——汽车的鸣笛、行人的话语、远处工地的噪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粘稠的隔膜彻底过滤掉了。病房里,只有他自己粗重艰难的呼吸声、老道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如同背景噪音般挥之不去的、低沉而持续的……嗡鸣。
那嗡鸣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回响在颅腔深处。它冰冷、粘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仿佛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灵魂的缝隙里爬行、啃噬。在这嗡鸣的笼罩下,病房里惨白的灯光似乎都变得黯淡、扭曲,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里,也悄然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却令人极度不安的……铁锈般的腥甜!
这是……异玉残骸形成的……领域?!一个以他左臂为源头、不断扩散的……死亡与污染的气泡?!
沈默的血液几乎要冻结。他成了一个人形的污染源?一个行走的“门”之坐标?!
“我……我会变成什么?”沈默的声音干涩绝望。
老道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目光复杂地扫过沈默那条被侵蚀的手臂,最终落在他苍白绝望的脸上:“不知道。也许是彻底被它同化,变成一具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也许……在它积蓄足够力量、再次尝试开门的时候,你的身体和灵魂……会成为第一个祭品,被那扇门后涌出的东西……彻底撕碎、污染。”
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在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颜色古旧发黑、边缘磨损严重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并非金属,而是一种暗沉的、仿佛某种生物骨骼磨制而成的尖针,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频率,疯狂地颤动着,针尖死死地……指向沈默那条被包裹的左臂!
“看到没?”老道的脸色难看至极,“‘怨秽针’……指向邪祟阴气最重之物的法器。从我把你从废墟里刨出来开始,它的针尖……就没离开过你的左臂!这鬼东西的污染……在持续增强!它就像一个活着的……邪能辐射源!”
沈默看着那疯狂颤动的骨针,一股比左臂寒意更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辐射源……他不仅是个定时炸弹,还是个不断散发污染的毒瘤!
“那……那怎么办?”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砍掉它?把这条胳膊砍掉!”他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疯狂。
“没用的。”老道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残酷的冷静,“你以为它只是寄生在你的手臂里?看看你的肩膀!那些暗红的‘根须’已经蔓延过去了!它侵蚀的是你的神经、你的骨骼、甚至……你的魂魄本源!砍掉手臂,那些根须会瞬间失控,加速侵蚀你的躯干和大脑!死得更快!”
老道的话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碎了沈默最后一丝侥幸。砍不得,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