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剁碎!烂!越烂越好!”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战士们再次被驱赶起来。石刀、石斧砍向那些潮湿发霉的枯草败叶和坚韧的树皮纤维。动作麻木而绝望。将这些没用的垃圾剁碎?有什么用?能变成粘泥吗?没人相信,但没人敢停下。
很快,一堆被剁得稀烂、混杂着霉斑和泥土的植物糊状物堆了起来,散发着植物腐败特有的、混合着泥土和霉变的酸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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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草叶指向那些砸炼好的细粘泥料。“拌!草烂泥!水!寒潭苦水!适量!糊状!”她命令将细泥与剁碎的植物糊混合,加入苦咸水,搅拌成一种粘稠、灰褐色、散发着怪异酸腐味的泥浆糊。
“瓮!”草叶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再次投向堆积的陶器废料堆。她快速翻找,拖出一个相对完好、厚壁、口部较大的陶瓮。用寒潭水草草冲洗掉表面的污泥。
“塞!”她命令战士将搅拌好的、散发着酸腐怪味的草烂泥浆糊,一捧一捧地塞进陶瓮中!用力压实!直到塞满瓮口!
“封!”草叶抓起湿泥,快速揉捏,厚厚地糊在瓮口,再盖上一个厚实的陶盘,用力按压!最后用更多的湿泥将陶盘与瓮口之间的缝隙里里外外糊死、封严!确保绝对密封!
第一个“发酵瓮”完成了!粗糙的陶体,丑陋厚重的泥封,静静地立在泥水中,如同一个孕育着未知粘合怪物的卵。
“做!一模一样的!快!”草叶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所有能用的瓮!所有草烂泥浆!都塞进去!封死!”
沟壑内再次变成了一个冰冷怪异的“发酵工厂”:
* **剁草组:** 战士和老人用尽最后力气,劈砍、捶打潮湿霉烂的植物纤维,将其变成更易分解的糊状物。霉尘和腐败的气味刺激着呼吸道,引发阵阵咳嗽。
* **拌泥组:** 将砸炼好的细泥与植物糊混合,加入苦咸水,搅拌成粘稠的草烂泥浆。冰冷的泥浆裹满手臂,怪异的酸腐味令人作呕。
* **装瓮封口组:** 强壮的战士负责将粘稠恶臭的草烂泥浆塞入陶瓮,压实,再用湿泥层层糊死瓮口。每一次用力按压都耗费巨大体力。
草叶穿梭其间,监察着每一个环节。一个战士搅拌泥浆时水加多了,泥浆过稀。
“水多!废!”草叶抓起一把过稀的泥浆,狠狠摔在战士脸上,“重做!今日口粮,扣!”
战士抹去脸上的泥浆,眼中是麻木的绝望,踉跄着重新取泥。
负责封口的战士糊泥不够厚实,缝隙明显。
“漏气!找死吗?!”草叶的燧石刀尖抵住战士的喉咙,冰冷刺骨。战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抓起湿泥,疯狂地糊抹缝隙,直到厚厚一层。`晓/说^C′M\S· +唔*错~内.容`
石花佝偻着身子,在剁草组里用枯瘦的胳膊抱着小石锤,无力地砸着面前一小团坚韧的树皮纤维。她太老了,力气微弱,纤维处理得不够碎烂。旁边的战士嫌她碍事,一把推开:“滚开!老东西!碍手碍脚!”石花跌坐在冰冷的泥水里,浑浊的眼睛看着那些被塞进陶瓮、散发着恶臭的草烂泥浆。她下意识地伸出枯枝般的手,想摸摸旁边一个刚封好的发酵瓮,却只触到一片湿冷坚硬。
时间在绝望的劳作中流逝。一个个丑陋、密封的发酵瓮被制造出来,排列在腌渍瓮旁边。瓮内,是正在被未知微生物缓慢分解、进行着神秘化学反应的草烂泥浆。瓮外,是战士们麻木的喘息和草叶冰冷的目光。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窑火的木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穴熊人虽然被暴雨和之前的“毒龙”暂时压制,但墙外那压抑的咆哮和箭矢破空声从未停止,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伤兵营里,那两个被蒸汽灼烧和毒液涂抹的濒死者,一个(胸口腐烂的)在痛苦的挣扎后彻底咽了气,尸体被草草拖到角落堆着;另一个(大腿败血症的)依旧在低烧和抽搐中苟延残喘,被涂抹毒液的焦黑创口边缘,腐败似乎真的被强行遏制了,但代价是更大范围的坏死和剧痛。石藤麻木地执行着每日涂抹毒液的任务,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三天过去。窑火的燃料只剩下最后几根粗壮的支撑木。拆掉它们,窑顶和窝棚将彻底坍塌。沟壑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最后一丝理智。
草叶走到第一个封好的发酵瓮前。三天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成功?还是彻底的失败腐烂?她必须知道!没有时间了!
“开!”草叶的声音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