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厚木板(已被雨水浸透,但表面相对平整)。
“石猴!燧石!给我!”草叶的声音嘶哑而决绝。
石猴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将湿漉漉的燧石递给她。草叶用尽全身力气,将燧石狠狠砸向厚木板的边缘!火星飞溅!她立刻将小碗胚胎的敞口,猛地倒扣上去,严丝合缝地罩住那刚刚溅起火星的木屑点!
,!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草叶这怪异的举动。
草叶的心脏狂跳,她死死按着倒扣的小碗,隔绝着风雨,用身体护住这微弱的希望。秦霄昏迷前关于“氧气”的意念碎片闪电般掠过脑海!(“…火…需…空…气…燃…烧…”)倒扣的碗,隔绝了雨水,却留住了那一点点溅落的火星和它们需要的“气”!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草叶几乎要绝望时,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橘红色亮光,透过倒扣陶碗边缘与木板之间微不可查的缝隙,隐约透了出来!同时,一股淡淡的、木头闷烧的青烟气味,钻入了草叶的鼻孔!
“成了!快!干草!细枝!快!”草叶狂喜地嘶喊,声音都变了调!
石猴第一个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从自己贴身处掏出最后一点私藏的、用油皮包裹着、勉强保持干燥的引火草絮!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掀开陶碗一角,将那宝贵的干草絮凑近那微弱却顽强燃烧的炭火点!
嗤——
干燥的草絮瞬间被点燃!橘黄色的火苗腾起!
“火!火!”狂喜的呐喊瞬间压过了雨声!
石猴立刻将点燃的草絮塞进一个相对干燥的、用碎石临时围拢的小石圈里,又飞快地投入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被众人用身体尽可能擦干、最细小的湿树枝!湿树枝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浓烟,顽强地抵抗着。-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石猴和草叶不顾浓烟呛人,鼓起腮帮子拼命吹气!火焰在浓烟中挣扎、跳跃、顽强地扩大!终于,几根最细的湿树枝被彻底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稳定下来,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温暖光芒!
“快!把执火者和岩山抬过来!”草叶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充满了力量。
微弱的篝火在暴雨中的沟壑内倔强燃烧,驱散着刺骨的寒冷,也驱散了那几乎将所有人吞噬的绝望阴霾。人们围拢过来,伸出冻僵的手,贪婪地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秦霄和岩山被安置在最靠近火源的地方,冰冷的躯体似乎被这暖意微微熨帖。草叶看着那跳跃的火光,再看向手中那个因为骤冷骤热(雨水和火焰)而彻底布满蛛网般裂纹、却成功保住了火种的小碗陶胎胚胎,泪水混合着雨水滚滚而下。
这火,是秦霄超越时代的智慧在绝境中点燃的星火!是那布满裂痕、尚未入窑的陶胚胚胎,在冰冷的现实里,用自身“脆弱”的牺牲,守护住的生命之光!
然而,这场暴雨带来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雨水持续了整整一夜。沟壑内积水越来越深,浑浊的泥水浸泡着人们的脚踝,甚至威胁到篝火。西坡那片刚刚撒下菽豆种、充满希望的沃土点,在暴雨的冲刷下,表层的薄土连同尚未萌发的种子,被无情地冲走、卷走!露出底下贫瘠的黄色生土!轮作的梦想,在暴雨的肆虐下,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更可怕的是,被荆棘封锁、本应“弃之不顾”的死地边缘,因为地势略低,开始汇聚浑浊的泥水,形成了一个不断扩大的小水洼。而那片被草叶寄予厚望、用来“净化凶地戾气”的苦艾幼苗,在暴雨的蹂躏和冰冷中,几乎全军覆没,蔫黄的叶子倒伏在泥泞里。
翌日清晨,暴雨终于停歇。天空依旧是阴沉的铅灰色,寒风刺骨。
沟壑内一片狼藉。积水、淤泥、被冲垮的临时窝棚残骸。幸存者们瑟瑟发抖地从躲藏处爬出来,脸色青白,眼神呆滞。西坡沃土点的惨状,如同冰冷的耳光,抽在每个人脸上。新翻的土地被冲得沟壑纵横,精心点下的菽豆种子几乎不见踪影。
“没了…全没了…”负责看守西坡的战士看着一片狼藉,失魂落魄地跪倒在泥泞中。
“苦艾…也死了…”有人指着净化凶地的方向,声音麻木。
“死地…变成了烂泥塘…”绝望的低语蔓延开来。
一股无声的、比雨水更冰冷的怨气,在幸存者之间弥漫。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投向鹰喙崖下,投向昏迷的秦霄和守护在他身边的草叶。休耕轮作?轮作的种子被暴雨冲走了!净化凶地?苦艾被淹死了!死地封存?现在变成了烂泥塘!这场暴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