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难以言喻的悲壮。他们押上了最后的信任,赌上了一个超越认知的奇迹。
草叶看着那些插穗,又看看秦霄疲惫却异常坚定的侧脸,声音带着颤抖:“执火者大人…它们…真的能活吗?”
秦霄没有回答。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株插穗顶端的嫩叶。叶片在他的触碰下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生命的翠绿。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泥土之下,那微弱的生命脉动。
“…生…死…之…机…在…于…水…土…与…时…”(生死之机,在于水、土与时间…)他的意念缓缓流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根…芽…已…醒…七…日…可…见…分…晓…”
(根芽已经唤醒,七日之后,可见分晓!)
这七天,成了岩山部落有史以来最漫长、最煎熬的等待。
草叶几乎寸步不离苗床。她严格按照秦霄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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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采集来的新鲜阔叶(如梧桐叶、芭蕉叶)在苗床上方搭建起简易的遮阴棚(“…遮…烈…阳…”),防止嫩叶被晒蔫。早晚各一次,用细孔喷壶(用中空芦苇杆和兽膀胱临时制作)喷洒水雾,保持苗床表面土壤和空气湿润(“…雾…润…叶…土…”),但绝不过度浇水导致烂根。
时刻观察每一株插穗的状态。叶片是否保持舒展翠绿?茎部是否依旧挺拔?一旦发现某株有萎蔫迹象,立刻向秦霄报告。
小心清理掉任何脱落的、开始腐烂的叶片碎片,保持苗床清洁,防止病害滋生。
部落成员每次经过苗床,都会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投去充满忧虑和期盼的一瞥。食物的配给已经压缩到最低,每个人都在饥饿中默默坚持,支撑他们的,就是苗床上那一片在遮阴棚下顽强挺立的嫩绿。
林外的穴熊部落似乎也察觉到了沟壑内的异常沉寂(减少了大规模开垦活动),试探性的骚扰侦察活动变得更加频繁。疤脸带领的警戒部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次次将试图靠近沟洫的穴熊探子用石簇箭逼退。每一次警报响起,都让守护苗床的草叶心头一紧,生怕惊扰了那些脆弱的生命。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
第三天,几株插穗的叶片边缘出现了轻微的萎蔫卷曲。草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霄亲自检查后,指示增加局部喷水的频率,并调整了遮阴的角度。萎蔫的迹象被控制住了。
第五天清晨,草叶在例行喷水时,发现一株插穗靠近土壤的茎部,似乎…似乎鼓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米粒般的白色凸起!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仔细看!没错!在湿润的褐色土壤映衬下,那点乳白色的凸起虽然微小,却清晰可见!她屏住呼吸,用最轻柔的动作,用细草茎极其小心地拨开那点凸起周围的浮土…
“根!是根!白色的根!”草叶压抑不住的、带着狂喜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整个部落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涌向了苗床!
秦霄在安安的搀扶下快步走来。他蹲下身,目光如炬地看向草叶指引的地方。只见在那株插穗埋入土壤的茎节处,数条细若发丝、晶莹剔透的白色根须,如同初生的触手,正顽强地、贪婪地探入周围肥沃湿润的土壤之中!虽然极其微小,但那确确实实是新生的根!
“活了!真的活了!”石花喜极而泣,紧紧抓住旁边人的胳膊。
“神迹!执火者再造之恩!”有老人对着秦霄的方向跪拜下去。
岩山虎目含泪,巨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着那几乎微不可察的白色根须,仿佛看到了整个部落延续下去的火种!疤脸用力捶了一下胸墙,咧嘴大笑,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两天,捷报频传!越来越多的插穗在埋入土壤的茎节处,冒出了新生的白色根须!那些曾经被所有人视为“残苗”的绿色茎蔓,不仅没有枯萎死去,反而在失去腐朽的旧根后,焕发出了更旺盛的生命力!顶端的嫩叶舒展开来,颜色更加鲜亮,甚至有几株已经悄悄抽出了新的、嫩红的细小茎尖!
第七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遮阴棚的缝隙,洒落在苗床上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数百株薯苗插穗,傲然挺立!它们失去了曾经赖以生存的肥大种块根,仅靠着一小段茎蔓和新生出的、虽然纤细却充满韧性的白色根系,稳稳地扎根在沃土之中!新生的叶片油绿发亮,在晨光中舒展着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