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武装的铁矛战士,显然是他的护卫。
“哦?这就是我们尊贵客人下榻的地方?倒也还算干净。”来人用带着明显优越感的语调开口,声音有些尖细。他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屋内扫视,最后定格在石墨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自我介绍一下,”他微微抬起下巴,“我是风语部落的**星见祭司,辉光**。奉大萨满之命,前来看看,我们远道而来的‘恩人’,是否安好。” 他将“恩人”二字咬得特别重,充满了讽刺意味。
石墨心中一沉。麻烦来了。这个辉光祭司,看装束地位仅次于大萨满,但气质阴鸷,绝非善类。他来找自己,绝不可能只是“看看”。
石墨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汉部落的礼节(右手抚胸):“原来是辉光祭司。承蒙关照,伤势已无大碍。” 他刻意忽略了对方语气中的刺。
辉光祭司踱步进来,目光在石桌上的食物残渣、角落的狼皮褥子、以及石墨腿上的药膏痕迹上扫过,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看来大酋长和星语者大人对阁下真是礼遇有加啊。一个外族人,能住进神殿区的客石屋,享用战士级别的食物和伤药…” 他话锋一转,狭长的眼睛锐利地盯住石墨,“只是不知,阁下带来的那个孩子,可还安好?听说…是个男孩?”
终于来了!石墨心中警铃大作。对方果然是冲着婴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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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很好,多谢关心。”石墨谨慎地回答,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很好?”辉光祭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跟随着重伤垂死的阿狸大人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族首领…辉光很好奇,这孩子的母亲…是谁?”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紧紧缠绕着石墨,“是在那混乱的冰川之地?还是在你们那…闻所未闻的汉部落?”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门口的守卫也绷紧了身体。雪貂发出威胁的低吼。
“祭司大人,”石墨的声音冷了下来,“孩子是在冰川之地的混乱中幸存下来的孤儿。他的父母死于冰爪战士的屠刀。我见他可怜,不忍弃之荒野,便带在身边。至于他的具体身世,战乱之中,如何能知?这与阿狸小姐的伤势,似乎并无关联。”
“孤儿?好一个孤儿!”辉光祭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煽动性的尖锐,“一个连生父生母都不明的孩子,一个被外族人带来的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阿狸大人身边!阿狸大人可是我们风语部落尊贵的‘鹰之眷顾者’,她的血脉关乎部落的未来!” 他向前逼近一步,咄咄逼人,“谁能保证,这不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石墨一眼),妄图混淆高贵的鹰之血脉,在部落中埋下不祥的种子?!尤其是在大酋长之子鹰爪大人战死沙场之后!”
**鹰爪战死?!** 石墨心中剧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烈风酋长的儿子死了?这绝对是部落的惊天大事!难怪烈风看婴儿的眼神如此复杂!难怪辉光要借题发挥!
“辉光祭司!”石墨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你是在暗示我谋害了烈风酋长的继承人,然后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妄图染指风语部落的权力吗?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救下阿狸小姐,千里迢迢送她归来,难道就是为了承受这种无端的猜忌和侮辱?若是如此,我石墨现在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青石城!阿狸小姐的恩情,我已尽力偿还,无愧于心!”
他作势就要去抱被放在角落狼皮褥子上熟睡的婴儿(由女战士之前送来)。他必须表现得强硬!退缩只会让对方的气焰更加嚣张。
“离开?哼!”辉光祭司厉声道,“你以为青石城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阿狸大人苏醒说明一切之前,在孩子的身世彻底查清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这孩子…也必须交由神殿看管!以确保他血脉的‘纯净’!” 他身后的两名学徒立刻就要上前去抢婴儿!
“我看谁敢!”石墨猛地抄起一直放在手边的、那根造型怪异的石矛,横在身前!矛尖上凝固的硝石油脂混合物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眼神锐利如刀,一股久经生死搏杀的气势陡然爆发!门口的守卫也下意识地握紧了铁叉矛,空气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雪貂更是炸起全身毛发,呲着牙,发出尖锐的嘶鸣,挡在婴儿前面!
辉光祭司显然没料到石墨如此强硬,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惊得后退半步,脸色更加难看。“你…你想干什么?在风语部落的神殿区动武?你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