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还有些哽咽：\"是，学生明白。\"尽管他的眼眶依然泛红，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陈老满意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目光在陆明远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道，当年大师兄为何会遭人陷害？\"

陆明远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个问题他想了三年，却始终没有答案。\"学生...不知。\"

陈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望向窗外的夜色，声音低沉如钟：\"因为他挡了某些人的路。\"老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师兄为人刚正不阿，从不肯同流合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有些人，最恨的就是这种清正之人。\"

陆明远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他的心跳如鼓，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你祖父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话？\"陈老突然问道，目光如炬，直视陆明远的眼睛。

陆明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坚定：\"祖父说...要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还说...终有一日，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陈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微微颔首：\"好，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不愧是大师兄的孙子。\"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案几上的紫檀木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书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轻微的\"噼啪\"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陆明远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坚定之色却愈发明显。

\"明远。\"陈老忽然正色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你可知我为何收你为徒？\"

陆明远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学生不知。\"

陈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大师兄的影子。\"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案几，\"那种骨子里的倔强，那种宁折不弯的傲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当年大师兄教导我们时说过，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

陆明远的心头一震，这句话祖父也曾对他说过。

\"好了。\"陈老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记住，这半个月专心备考，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陆明远起身，深深一揖：\"学生谨记老师教诲。\"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烛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与墙上祖父的字画交相辉映。

陈老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期许：\"去吧。\"

陆明远缓步退出书房，轻轻带上门。走廊上，夜风拂面，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如同祖父慈祥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他。

回到听雪轩，宋雨薇正在灯下坐着。见他回来，立即迎上前：\"夫君，老师找你何事？\"她的声音轻柔，眼中满是关切。

陆明远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老师...认识我祖父。\"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再次泛起泪光。

宋雨薇微微一怔，随即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陆明远望着那轮明月，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