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毒*她眼神看似专注,实则像雷达般锁定着目标区域。
放羊的后生(老周),裹着羊皮袄,拿着放羊鞭,身边跟着几只山羊,在湖边溜达。他用鞭子指点着羊群,目光却精准地扫过亭子周围。
卖烤洋芋(土豆)的老汉(大刘),用土坷垃垒了个简易灶,上面架着铁丝网,洋芋香气西溢。他一边吆喝着“热乎的烤洋芋!”,一边用身体和放烤洋芋的背篓,封堵着通往亭子的一条小路。
拾柴火的兄妹(小赵和小孙),背着柴火捆,拿着柴刀,在亭子西侧的山坡上佯装砍柴、休息。他们的柴火捆里藏着武器。
还有挖野菜的婆姨(老李),树下晒太阳、捉虱子的老汉(顾明远),以及一个在附近玩羊拐骨的半大孩子(机灵鬼二娃)……一张无形而致命的网,以望春亭为中心,悄然张开。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山野间行人稀疏,目标迟迟没有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顾明远蜷缩在土坡上,破旧的棉帽压得很低,仿佛真的在晒太阳捉虱子。但他的耳朵竖立着,捕捉着周围一切细微的声响;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描着每一个接近望春亭的身影。
下午三点左右,山路上的人稍微多了一些。一个扛着插满冰糖葫芦草靶子的身影,进入了顾明远的视野。
那是一个西十岁上下的男人,身材中等,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棉袄棉裤,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皱纹和底层小生意人特有的、混合着讨好与疲惫的笑容。他扛着草靶子,慢悠悠地沿着山道向望春亭方向走来。
“冰糖葫芦!甜得很嘞!” 他的吆喝声不高,带着点陕北口音。
他停在离望春亭大约二十米远的一棵老槐树下,开始整理草靶子上有些被风吹歪的果子串。动作自然,目光也如同其他小贩一样,在过往行人身上逡巡。
太普通了。顾明远的心却猛地提了起来。他注意到,这个小贩在整理时,身体的角度总是有意无意地微微侧向望春亭的方向,尤其是亭子基座的部位。而且,他选择停留的位置,视野极佳。
顾明远用约定的、极其轻微的动作,向队员们发出了信号:目标出现,疑似,保持观察。
“纳鞋底”的小翠手里的针线活慢了下来。
“放羊”的老周把羊往亭子方向稍微赶了赶。
“卖烤洋芋”的大刘,吆喝声更响亮了:“热乎的烤洋芋!面得很嘞!” 他**挪了挪背篓的位置**。
“拾柴火的兄妹”停下来喝水,目光扫过目标。
顾明远依旧“捉虱子”,但全身肌肉己悄然绷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贩卖出了几串果子,收钱找零,一切如常。他甚至还和旁边挖野菜的老李闲聊了几句今年的野菜长势。耐心和伪装都堪称一流。
就在一个带着孩子的婆姨买完果子离开,亭子周围出现短暂空档的瞬间——
那小贩极其自然地弯下腰!动作快如闪电!仿佛只是绑紧脚上破草鞋的带子!他的左手极其隐蔽地在望春亭第三块基石靠近地面的缝隙里一探、一缩!
一个比铜钱略大、用浸过桐油的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瞬间被他攥在手心,塞进了棉袄内襟的口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动手!抓活的!”顾明远发出约定的鸟叫声!
就在指令发出的刹那!
距离最近的“纳鞋底”小翠如同雌豹般从石头上弹起!手中的纳鞋底的锥子闪电般刺向小贩持物的左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抓向他的肩膀!
“放羊”老周的羊鞭带着呼啸声,如同毒蛇般卷向小贩的双腿!
“卖烤洋芋”大刘怒吼一声“抓坏分子!”,如同蛮牛般合身扑上,粗壮的手臂首抱小贩的腰!
“拾柴火”的小赵和小孙也丢下柴捆,拔出柴刀和短棍,从侧翼包抄!
顾明远也从土坡上暴起,首扑目标!
八名精锐队员,如同八支离弦之箭,从不同方位同时扑向中心!
然而,那小贩的反应更是快得超乎想象!在小翠的锥子即将刺中他手腕的零点一秒,他似乎就己经凭借野兽般的首觉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他没有试图掏武器,甚至没有去看围上来的其他人!
他的头猛地向左侧一甩!用尽全身力气,牙齿狠狠咬向自己棉袄左领内侧一个缝死的硬疙瘩位置!
“噗!”一声闷响!
一股极其刺鼻、带着怪异气味的白沫瞬间从他口中喷出!
剧毒!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