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时,林闲正蹲在杂役房门口啃冷馒头。-p′f·w^x¨w`._n?e/t\
李婆婆的竹鞭“啪”地抽在他脚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干枯竹子特有的腥气:“发什么呆?主峰广场早跪满各殿弟子了,还不快把茶盏端过去!”
他慌忙起身,瓷盘里的茶盏叮当作响,指尖还残留着冷馒头干涩的渣屑。
竹编的托盘边缘硌得掌心发红——这是他故意挑的最破的家伙,绳结松了半截,稍一用力就会散架。
主峰广场的汉白玉地面泛着冷光,脚下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连鞋底都被冻住。
林闲刚跨进门槛,就撞上来送果盘的外门弟子。
“不长眼的!”对方骂骂咧咧搡了他一把,茶盏在托盘里晃出半盏水,顺着他补丁摞补丁的袖口往下淌。
“瞧这笨手笨脚的样儿。”
“也配给大典端茶?我家狗都比他稳当。”
哄笑声从左侧传来。
林闲垂着的眼睫颤了颤——是王虎。
那家伙穿着崭新的玄色外门服,腰间挂着新得的青玉佩,正搂着两个同门弟子,拇指勾着茶盏边缘敲出刺耳的响。
他的眼神里透着轻蔑,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早已准备好嘲讽的猎人。/k·s′j?x-s!w·.^c!o/m?
他的脚步又慢了三分。
托盘的绳结“咔”地崩断,三盏茶“哗啦”摔在王虎脚边。
滚烫的茶水溅上对方裤脚,腾起一阵白雾,在阳光下蒸腾如蛇。
王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牙关紧咬,喉结剧烈滚动:“你他妈找死!”
拳头带着风声砸来的刹那,林闲侧头避开,却故意踉跄着撞翻身后的茶车。
二十余盏茶盏碎成一片,瓷片扎进他手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划出细小的弧线,映着日光闪烁如星屑。
“哈哈哈哈!”
“这废物连端茶都能砸场子!”
笑声像炸开的蜂窝,混杂着远处风吹动旗幡的猎猎声,震得人心烦意乱。
林闲垂着脑袋,看着地上的碎片——王虎这一拳用了淬体九重的力道,若换作真正的杂役,此刻怕是要断两根肋骨。
可他运转了半层玄冥罡气,那拳风撞上来时,竟像打在棉花上。
“都安静!”
一声清喝压下喧闹,仿佛一道雷霆劈入人群。
林闲抬眼,正撞进一双寒潭般的眼。
苏清雪立在主殿台阶上,月白长裙无风自动,腰间的玉牌刻着“圣女”二字,在晨光里泛着幽光。-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她周身浮现出淡淡金芒,金丹巅峰的威压如潮水漫开,广场上的议论声瞬间消了大半。
她的目光掠过林闲时微微一顿,睫毛轻颤,似有所思。
随即冷冷扫向王虎,后者顿时噤若寒蝉。
林闲的呼吸顿了顿。
三个月前他签到得的“观气术”显示,这姑娘的修为已到金丹九重,离元婴只差层窗户纸。
可他上个月刚用系统奖励的“洗髓丹”把修为推到化神三重——想到这儿,他低头时嘴角微微翘了翘,笑意藏在阴影中,意味深长。
“今日大典,当以宗门荣耀为先。”苏清雪的声音像浸了雪水的玉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门弟子王虎,当众滋事,罚扫藏经阁三月。”
王虎的脸青了又白,额角渗出冷汗,狠狠瞪了林闲一眼,闷声应下。
林闲蹲下身捡瓷片,指尖在碎茶盏里摸索——他要确保没有遗漏的碎片,否则李婆婆又要拿“打扫不干净”为由扣他半个月的米粮。
典礼进行到后半段时,唐长老的声音突然拔高:“近期杂役房屡出懈怠,今日本座要当众训诫!”
林闲的背微微一僵——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三天前他故意把藏经阁的地扫成阴阳面,又在药园浇花时打翻半缸灵露。
唐长老查了三天,若再抓不住他的“把柄”,怕是要起更大的疑。
“林闲!”
被叫到名字的瞬间,他踉跄着往前跌了半步。
两个外门弟子架着他的胳膊推上高台,王虎挤在人群最前面,扯着嗓子喊:“这废物连扫帚都拿不稳,上回扫落叶,风一吹全堆到长老院门口了!”
“这种废物早该赶下山!”
林闲垂着头,能看见自己磨破的鞋尖。
风忽然急了几分,卷起尘土,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