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杂役登记处的竹帘被风掀开一角,穿堂风裹着霉味灌进来,林闲在一片吵嚷中猛地睁开眼。-s?o,e¨o\.!i\n!f.o,
他头疼欲裂,意识像被重锤砸过,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他熟悉的出租屋。
入目是斑驳的青砖地,自己身上裹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露出的脚踝沾着泥,腕骨瘦得能数清骨头。
"新来的杂役都给我排好!"
刺耳的女声炸响,林闲抬头,看见个穿青布衫的老妇站在木桌后,脸上沟壑里凝着霜。
她手里攥着本登记册,竹笔敲得桌面咚咚响:"名字,年龄,从哪来的?"
"回李婆婆,小的叫张二牛,十五岁,从南镇来的。"
"下一个!"
林闲这才发现自己排在队伍末尾,前面七八个衣着破烂的少年正挨个报信息。
他脑子嗡地一响——穿越了?
"杂役?"他喉咙发紧,记忆碎片突然涌来:原主是个被卖到青云山下的孤儿,因测灵根时灵气全无,被丢来当最低等的杂役。
此刻他修为尽失,体内空荡荡的,连普通人的力气都不如。
"林闲!"
李婆婆的竹笔点在他面前,林闲踉跄一步,额头险些磕在桌角。
老妇皱起眉:"发什么呆?
名字年龄,快说。"
"林...林闲,十五。^k¨a·n?s¢h.u·h_e,z_i_.+c·o*m·"他故意垂着眼睛,声音发闷,像含着块石头。
余光瞥见李婆婆的手指在登记册上划拉,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杂役"二字,墨迹深浅不一,不知多少人在这里领了最脏最累的活。
"行了,领木牌。"李婆婆扔过来块刻着"丙字37"的木牌,突然又瞪他:"走路稳当点,上个月有个杂役摔碎了药罐,被外门弟子抽了二十鞭。"
林闲接住木牌,指尖触到粗糙的木刺,疼得蜷了蜷手指。
他低头应了声"是",余光却扫过旁边穿玄色劲装的青年——那青年抱臂冷笑,腰间玉牌刻着"外门"二字,正用脚尖踢他的破布下摆。
"这就是新杂役?"青年嗤笑,声线像淬了冰,"我青云宗收徒什么时候这么没门槛了?
连路都走不利索,怕不是来讨饭的?"
周围响起细碎的哄笑,有杂役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外门弟子们交头接耳。
林闲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扎在他后颈上。
他攥紧木牌,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仍木木的,仿佛听不懂嘲讽。
"王虎!"李婆婆敲了敲桌子,"你是外门弟子,盯着杂役登记算什么本事?"
被叫做王虎的青年甩了甩袖子,转身时玄色衣角扫过林闲肩头:"我这是替宗门把关,省得养废物。"他话音未落,已大步流星往外走,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像在敲林闲的神经。+看*书?君` -无?错_内¨容*
"下一批杂役跟我去领工具!"李婆婆挥了挥手,林闲跟着人群往外走,排在最后。
路过门槛时他故意绊了下,差点栽进泥坑里,引来几声嗤笑。
他扶着墙站直,目光扫过青灰色的院墙——墙根下长着几株野菊,在风里摇晃,像极了他此刻的处境。
"哎,你叫林闲吧?"
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闲转头,看见个圆头圆脑的少年冲他笑,脸上沾着泥点:"我叫阿牛,刚从西山村来的。
你别理王虎那家伙,外门弟子都爱欺负杂役。"
林闲含糊应了声,脚步慢得像踩在棉花上。
阿牛却没察觉他的敷衍,自顾自说:"我听老杂役说,柴房最清净,咱们要是能分到那,比去扫茅房强多了。"
林闲垂着眼,心里却翻涌着惊涛——就在他刚清醒时,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音:"检测到宿主绑定【最强签到系统】,每日签到可获得随机奖励。
宿主越被认定为废物,奖励越丰厚。"
此刻他的意识沉入识海,果然看见半透明的面板浮着:【今日未签到】。
系统提示还在闪烁:"隐藏成就【万古第一苟道真仙】需宿主保持废物身份满十年,结算时可获得终极奖励。"
"十年?"林闲喉咙发紧,表面却仍木讷地跟着阿牛走。
他想起李婆婆说的"等级森严",想起王虎眼里的轻蔑——在这个世界,弱者连呼吸都是错。
只有当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废物,系统奖励才会最丰厚。
"到了。"阿牛推开门,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