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而是人心底烧不熄的侠骨,是哪怕被埋进最深的地牢,也能从地底开出的,通向自由的花。
突围的路分作三路。
少林僧众的禅杖在西城劈开血路,七十二岛主的奇门兵器在南城制造混乱,而萧峰带着段誉、巴天石、范骅,却专挑最暗的小巷走。路过一处马厩时,段誉忽然听见萧峰低哼一声,低头看见他后背的僧袍已被血浸透,那是方才替他挡了一箭。
“别回头。”萧峰的声音闷在喉咙里,
“走”。此刻萧峰掌心的血痕像条灼热的小蛇,顺着段誉的血管爬向心口。
黄龙府的城墙终于在望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巴天石忽然吹响竹哨,三匹追风驹从松林里奔出,马蹄踏碎晨露的声音,混着远处辽兵的喝骂,竟显得格外清亮。萧峰扶段誉上马,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背,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信阳城,这个总爱犯痴的三弟,曾用自己的貂裘裹住路边冻僵的乞儿,而此刻,他眼里映着即将破晓的天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驾!”巴天石的马鞭甩碎最后一盏气死风灯。
三骑马奔出里许,段誉忽然勒住缰绳,回头望向黄龙府方向。火光中,萧峰的身影正立在一处断墙上,手里拎着从辽兵处夺来的九环刀,刀身在晨风中轻颤,惊飞了几只栖息的寒鸦。他左颊的刀疤被火光镀上金边,腕间的血痕已凝成暗紫,却仍在朝他笑,笑得像他们初遇时那样,像这世间从没有什么能困住他。
马队转过山坳时,段誉忽然明白,有些羁绊,比铁镣更牢,却也比剑气更暖,就像此刻萧峰望着他的眼神,就像地道里那截被六脉神剑斩断的铁镣,断口处的火星,终将在黎明前,烧成照亮前路的光。
喜欢段誉的奇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