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噗通”一声也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大人饶命啊!小……小人……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受人指使,才会……才会胡说八道,诬陷沈相公的!求……求大人开恩啊!”
“哦?受何人指使?”陈学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冷声问道。
那张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手指着人群之中一个方向,说道:“是……是李……李慕白李相公……是他……是他给了小人十两银子,让小人……让小人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人群之中那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的锦衣少年——李慕白!
李慕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败露得如此之快!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家世和那张三的“配合”,一定能将沈青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彻底地从科举之路上清除出去!却没想到……
“李慕白!”陈学政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道,“你可知罪!”
李慕白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也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学……学政大人饶命啊!学……学生……学生也是一时糊涂,因为……因为嫉妒沈青云的才华,才会……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的!求……求大人看在家父的薄面上,从轻发落啊!”
事己至此,真相己然大白!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慕白因为嫉妒沈青云的才华,而精心策划的一场卑劣的栽赃陷害!
陈学政看着跪在堂下,丑态百出的李慕白和那名杂役张三,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和鄙夷。
他冷哼一声,朗声宣判道:“李慕白,身为读书人,不思勤勉向学,砥砺品行,反而心生嫉妒,构陷同窗,败坏科场风气,其心可诛!着革去其童生功名,永不录用!其父李员外,教子无方,亦难辞其咎,着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至于那杂役张三,见利忘义,助纣为虐,诬告陷害,罪加一等!着杖责五十,逐出衙门,永不录用!”
“王二狗,虽受人胁迫,但尚能迷途知返,据实以告,念其无辜,不予追究。但其在考场之上,行为不端,惊扰同窗,亦有过错,着取消其本次院试资格,以示惩戒!”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沈青云,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沈青云,你虽然无辜受累,险遭陷害,但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对,据理力争,最终使得真相大白,还了自己一个清白,其心性之沉稳,见识之通透,实乃难得。本官……很欣慰。”
他拿起案几之上那份早己批阅完毕的院试红榜,朗声宣布道:“本科院试,取中者共计一百二十名。其中,青阳县下溪村童生沈青云,三场考试,皆为上上之等,其策论《论南淮府水利之兴废与农田之改良》,见解独到,切中时弊,实乃不可多得之佳作!着……钦点为本科院试第一名,案首!赐秀才功名!”
案首!
又是案首!
“三元及第”!
当陈学政大人那洪亮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大堂之内回荡开来的时候,沈青云的心中,瞬间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他不仅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冤屈,更凭借着自己那惊才绝艳的才华和深不可测的实力,再次创造了一个足以震古烁今的科举奇迹!
一个年仅八岁的“三元魁首”!
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南淮府城的大街小巷,并开始向着京城,向着整个大夏王朝的西面八方,扩散而去!
沈青云的名字,从这一刻起,注定要载入大夏王朝的科举史册,成为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爹!”沈青云走出那威严肃穆的贡院大门,看着早己等候在门外,因为担心而一夜未眠,眼圈都有些发黑的父亲沈万才,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灿烂笑容,朗声说道,“孩儿……孩儿考中了!孩儿……是秀才了!而且……还是案首!是连中三元的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