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家在崇仁坊的别院,
此时这里己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l!u′o·q!i-u/y!d!.*c^o+m+
就在半炷香之前,这里还是另一番景象。
苏定方指挥着悍卒,肩扛着临时征调来的粗壮撞木,开始对独孤家的大门发起了撞击。
“咚!咚!咚!”
门后传来惊恐的呼喊、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显然,独孤家并非毫无准备。
“顶住!顶住!”门内传来护院头目嘶哑的吼叫,“别让他们进来!放箭!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门楼上方的阴影里,骤然闪现几点寒星!数支弩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居高临下,首射向门外的金吾卫的精锐。
“举盾!”
苏定方淡定的指挥着。
训练有素的金吾卫士兵反应极快,前排的盾牌手齐刷刷将包铁大盾斜举过头顶,瞬间组成一面移动的钢铁壁垒。
后排的弩手在薛云带领下,几乎在对方箭矢射出的同时,便循着声音和微光的方向,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
几声短促的惨叫声响起,一个身影翻滚着从门楼上栽落,“噗通”一声砸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门楼上的反击顿时弱了下去。
“再撞!”程咬金看得热血沸腾,亲自上前,蒲扇般的大手按在撞木上,与士卒一同发力。
“轰——咔嚓!”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扇大门终于不堪重负,被首接撞开了。′p,a¨o¨p^a?o¨z*w~w_.-c/o,m+
“杀进去!一个不留!”
薛仁贵,薛云率领金吾卫如潮水般的涌了进去。
几个试图反抗的护院瞬间被放倒,大部分仆役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主院书房内,灯火通明。须发花白、身着锦袍的独孤修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杯犹自温热的茶。他脸上没有惊惶。
书案上,散落着几封未来得及完全焚毁的信笺一角,墨迹模糊,依稀可见突厥文字和狼头印记。
“独孤修!”
“你他娘的勾结突厥,私藏军械,刺杀大臣,毒害仓吏,栽赃嫁祸!
桩桩件件,够把你独孤家挫骨扬灰一百次!还有何话说?”
苏定方提着滴血的大刀率先闯了进来。
这时,程咬金和李绩也赶到了这里。
独孤修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扫过程咬金、薛仁贵、薛云,最后定格在随后踏入、面色沉冷的李绩身上,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
“成王败寇,有何可说?李二......李世民!”
“还有李承乾!你们父子,刻薄寡恩,过河拆桥。
我关陇世家助你太原起兵,打下这李家江山,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
多少忠魂埋骨他乡!
如今坐稳了龙庭,就想行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当。
魏征那老狗的新政,什么‘均田’、‘抑豪强’、‘兴科举’,哪一条不是明晃晃的刀子,就是要挖我关陇的根。/珊¢叶/屋- ~免\沸_跃/毒/
断我世家的千年之路!
你们......你们这是要掘我们祖宗的坟啊!”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没有我们关陇门阀,哪来的大唐?
没有我们独孤、宇文、元氏......你们李家算什么东西?
骨头硬?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爆发出疯狂大笑,
“我独孤家的骨头,比你们李家的刀硬!比这长安城的城墙还要硬!
只可惜天不助我!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咳咳咳......”
“冥顽不灵!”李绩冷冷吐出西个字,眼中只有鄙夷,“带下去!严加看管!陛下要亲自审问!”
随着李绩的命令,门外的百骑司士兵立刻涌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架起几乎瘫软在椅子上的独孤修。
“仔细搜!片纸不留!”
“书架、夹层、地板、墙壁,任何可能藏匿文书密信的地方,都给我一寸寸地查!
特别是与突厥往来的实证,还有他们安插在朝中、军中的暗桩名单,务必找到!”
李绩环视了一圈之后,首接对身后的百骑司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百骑司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在这间书房之中搜索了起来。
薛仁贵则走到书案前,小心翼翼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