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滚雷般在蓟州山谷中回荡，皇太极死死抓住马缰，看着漫天飞舞的火舌将夜空染成血色。

他的两黄旗精锐本是后金的刀锋，此刻却被山道两侧倾泻而下的万人敌炸得人仰马翻。

而满载抢来金银的车队在烈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汉民苦力的哭喊声与战马的悲鸣交织成人间地狱。

“大汗！明军在两侧峭壁！” 阿济格捂着肩头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染红了铠甲，“火器太猛，我们冲不出去！”

皇太极咬牙切齿，抽出腰间佩剑劈断一根燃烧的断木。

他一眼瞥见谷底的辎重队正在混乱中西散奔逃，那些被抢掠的汉人百姓正趁机推倒粮车，朝着明军埋伏的方向狂奔。

“传令！无论如何也要打通山道！” 他嘶吼着，“不要管那些汉民，就算丢了所有财货，也要把人带出去！”

“嗻！”阿济格沉声领命。

这时他的弯刀己经卷了刃，望着两侧如雨点般落下的陶罐，突然露出狠厉的笑容。

“所有人下马！用盾牌搭成人墙！”

他踢开一具尸体，“就算是爬，也要给我爬出这鬼门关！”

后金士兵们嚎叫着叠起盾牌阵，像一只巨大的铁乌龟般向前挪动，试图抵挡住万人敌的爆炸冲击。

毛承克在崖顶看得真切，猛地一拍栏杆：“刘侍郎！把备用的火油罐推下去！”

数百个装满桐油的陶罐顺着斜坡滚入敌阵，尚未爆炸的万人敌引燃了油液，火焰瞬间形成一道丈高的火墙，将阿济格的盾牌阵困在中央。

惨叫声中，后金士兵的盔甲被烧得通红，皮肤与金属黏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机会来了！” 毛承克转身对周顺喝道，“带骑兵从东侧山道包抄！务必截断皇太极的退路！”

周顺领命而去，马蹄声如战鼓般敲击着大地。

此时的皇太极己经陷入绝境。

前有火墙阻隔，后有明军骑兵追击，两侧峭壁上的鸟铳手还在不断倾泻铅弹。

他望着熊熊燃烧的辎重队，突然拔出佩剑指向自己的亲卫：“你们替我挡住明军！”

话音未落，便带着数十名精锐转向西侧一条隐蔽的羊肠小道。

“想跑？” 毛承克在纷乱的战场中捕捉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立刻举起火铳。

准星刚对准皇太极的后背，却见一枚流弹突然击中他的战马，将其掀翻在地。

浓烟中，皇太极狼狈地爬起来，在亲卫的拖拽下消失在山道尽头。

“唉！可惜！”毛承克懊恼的收起鸟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