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
岳寂低着头,声若蚊呐:“师父很困。′q!u.k\a`n\s~h+u¨w?u′.+c,o^m*”
戚清瞥他一眼,责备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等着,我找找伤药。”
他打开纳戒,心里不由嘀咕,这孩子什么时候受的伤?难道是在试炼里?
可岳寂破局时,自己明明和他全程待在一起,不可能有……不对。
不对,他来了后的确没有敌人——但是,在那之前呢?
戚清翻找的手慢了下来。
他以为岳寂已经避开了受伤的情节,就像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和岳寂有任何交际。
偏偏天命难违。
难道不管他怎么选择,也无法撼动自己将来的命运么?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将将开春的时节,夜气犹冷,戚清重新点了残烛,下床就地从纳戒里摆出一座木桶。
他把门窗关紧了些,并指一划,桶里凭空出现了一汪清泉。*w.a,n_z\h?e,n¢g?s¨h-u/k′u\.!c′o?m~
“过来,洗洗伤口。”戚清朝小孩招了招手。
岳寂知道犹豫会让青年不高兴,无声下了床,脚步又轻又快,临到桶边,忽然又停下了。
他不安地看了戚清一眼,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道:“弟子……自己来。”
戚清不管那么多,径自扎起衣袖,上手两三下麻利把小孩衣裳剥了,再拎起人转一圈,岳寂就到了水里。
“你自己来?你自己得洗到什么时候?早点洗完早点睡。”
他又从纳戒里取出一张小板凳,在旁边一坐,满脸写着“认命”就开始洗起了孩子。
水是温的,比体温高一些,岳寂局促地扒着桶沿,浑身都是不适应。
他的身体比同龄人瘦弱许多,除去背上的新伤,肩胛和手臂也有不少新旧交错的伤痕。
戚清的手顿了顿,擦拭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弄疼了。
“怎么弄的,这些?”他点了点。^w\a.n\o¨p+e~n¨.?c-o!m!
岳寂没有回头,耳根红红的,含糊道:“之前伤的,已经好了,师父不要担心。”
“可你原先……”只是普通人家,怎会惹来这么多旧伤?
戚清欲言又止,脑子里打架了半晌,终是怕惹来不必要的疑惑:“罢了,以后受伤不要瞒着就是了。”
洗完澡又上了药,戚清从纳戒里翻出一套原主的旧衣裳。
衣裳虽然有些宽大,但料子上好,柔软干净,他把岳寂一裹,直接丢上了床:“好了,快睡。”
先前困得要死,这会儿折腾一通,反而一点困意都没了。
戚清感叹自己天生劳碌命,索性把小孩沾着血的脏衣裳也洗了,晾完衣服回来一看,小东西还眼巴巴地盼着自己。
“不是叫你快睡么?”戚清把他塞进被窝。
岳寂扯住他的衣袖,主动往墙边缩了缩,低声道:“师父也睡。”
戚清就着烛光看了一眼,这会儿洗干净了,才发现小孩皮肤挺白,眸子幽黑清亮,像沉在缸底的石子,五官秀气到了漂亮的地步,若非眉骨清晰,鼻梁高挺,这张脸几乎可以担得上一句“雌雄莫辨”。
还挺好看。
戚清揉揉他脑袋,吹熄蜡烛上了床。
……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
晴空碧蓝,云雾如白纱流过,山中四处都是鸟鸣。
戚清差点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仿佛被洗劫过的室内还愣了一下。
他猛地坐起来,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青年探手摸了摸被窝,身边空无一人,他急忙穿好衣裳,下床喊道:“岳寂,岳寂?”
下一刻,歪斜的木门从外打开,探入一个小脑袋:“徒儿在此,师父何事?”
戚清松了口气,道:“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
他外袍没系,头发也没束,懒懒散散披在身后,垂眼看向小孩:“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岳寂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朝他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徒儿方才在练功。”
戚清闻言,脚步一滞,“练功?”
完了,才想起还有修炼这一茬。
——他压根就没有修真界教师资格证。
岳寂见他脸色一阵变化,不知误解了什么,正色抱拳道:“弟子驽钝,请师父指教。”
说罢,小孩摆开架势,以树枝作剑,一剑破空而来。
“诶诶诶!”
戚清一歪头险险避过,抬手挡住下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