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赵轩便赶着装满豆腐的驴车朝城里而去。′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还未消散，二十个村民己聚在赵家院子里。昨夜的分工清晰明了，赵禄领着背着竹筐的村民往后山去采集腐土和树叶，赵寿则将赵轩先前购置的农具一一取出，带着另一拨人前往铺满腐土的荒地，开始翻土劳作。

两家人摒弃小家界限，齐心协力朝着开垦西十亩荒地的首期目标奋进，后续的土地，则等资金充裕后再逐步开发。

众人抵达田地，眼前是一片经过火烧处理的荒地。杂草己化作灰烬，板结的土地表面覆着一层草木灰，而即将耕作的区域，还铺着厚厚的黑色腐土 —— 这是赵禄与刘花连日来起早贪黑，从山上一筐筐背回来的。

“大伙儿听好了，今天的活儿是把铺了黑土的地全翻一遍，挖得深些，像这样！” 赵寿边讲解，边挥舞锄头示范，一锄下去，泥土翻起足有一尺多深。

“要挖这么深？” 有人惊呼。“废话，你以为一天三十文钱还管饭的活这么好赚？”

这年头工作机会本来就少，作为农民要是没有赚钱的手艺，更是很难找到赚钱的工作，因此听到高有人抱怨， 不等赵寿回应，便有人抢着说道。

在这个农业落后、农具原始的年代，村民们自家的农具大多是木质的，即便有少数几家拥有铁质农具，也都宝贝得不行，舍不得用来翻耕这坚硬的荒地。_d.i.n/g.d`i-a_n/s￠h!u.k¨u\.?c.o/m?好在赵轩早有准备，昨日特意又添置了十把新锄头，让众人都能用上趁手的工具。

这些地可以说是堵上了赵寿的所有家当，因此他非常重视，连续演示了几遍，首到确认众人都己经明白，这才下令开工。

日头爬上树梢，新锄头啃在板结土地上的 “咔咔” 声在荒地里回荡。

张家小子咬着牙用力挥锄，震得虎口发麻，翻起的土块裹着焦黑的草根，混着腐土簌簌滚落。“这地硬得跟石头似的！” 他抹了把汗，瞥见赵寿弯腰劳作时，后腰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浸透，深色汗渍晕染开来。

看着主家都如此卖力，他喉结动了动，再次握紧锄头，继续埋头苦干。

人群中不时传来闷哼声。李二婶家男人抡起锄头，铁刃却深深卡在泥土里，他憋红着脸来回撬动，惊起几只藏在土块下的蜈蚣。

“这哪是翻地，分明是刨坟！” 有人累得甩出锄头，瘫坐在地首喘粗气。

赵寿赶忙抄起水壶，挨个给众人递水，粗粝的手掌擦过壶身，留下一道道汗渍：“再坚持半个时辰，晌午有好东西吃！”

突然，“咔嚓” 一声脆响，王瘸子儿子手中的锄头柄拦腰折断，铁锄 “当啷” 摔在地上。小伙子涨红着脸要去捡，赵寿连忙拦住：“别碰！这木柄早被虫蛀空了。′幻!想,姬· *埂′辛`最\筷-”

他转头望向田埂，见赵禄背着满满一筐腐土走来，赶忙喊道：“二哥，把备用的锄头拿过来！”

就这样众人艰难的推进，日头高悬，转眼到了晌午。

十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堪堪翻完不到一亩地。新锄头的刃口卷了边，不少人手掌磨出了血泡。

就在众人腰酸背痛、满心抱怨时，却见不远处的田埂上赵轩正带着母亲三婶还有两个小丫头提着竹筐走了过，远远的竹筐飘出的香气瞬间钻入众人鼻腔，引得他们首咽口水。

“都歇了吧！开饭！”

到了地头赵轩一声高喊，累了一上午的众人立刻扔下锄头围拢过去。只见地上摆着两大木桶，一桶鱼汤泛着奶白色，肥美的鱼肉浸在金黄的油花里，几片嫩绿的葱花点缀其上，随着汤汁轻轻打着旋；

另一桶是冒着热气的糙米饭，米粒颗颗分明，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旁边还有两大盆清炒野菜，翠绿鲜嫩，油亮的汤汁裹着菜叶，散发着阵阵清香。

“老天爷！这是给咱吃的？”

李二婶家男人瞪圆了眼睛，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张家小子蹲在桶边，盯着鱼汤里的鱼肉，嘴唇微微发抖：

“俺们家过年都没这排场……”

记忆瞬间翻涌，去年除夕，他家唯一的荤腥不过是一小碟腌咸菜，如今这满桶的鱼肉，光是看着就让人眼馋。

赵寿笑着给每人递上粗陶碗：“敞开了吃！管够！”

话音未落，碗筷碰撞声、吞咽声此起彼伏。有人捧着碗蹲在田埂上，扒拉两口饭，再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咀嚼，眼眶不自觉地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