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样子，停下脚步，竖起耳朵，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她仔细地听了几秒钟。

然后，她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声音？没有啊。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远处汽车的声音，就没什么了呀。」她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雪，你是不是真的太累了？最近看你好像一首都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太好。」

「……可能吧。」我勉强地笑了笑。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是我的身体，在发出抗议的信号吗？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声音，迈开脚步，和明里继续往前走。

但是，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不安，却像一颗被投入水中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又经过了一个十字路口。

又有两个同级的女生，笑着和我们挥手道别。她们的家，住在更靠近海边一些的区域，那里的房子更新，也更热闹一些。

「拜拜——明天学校见！」

「路上小心哦——」

人，又少了。

现在，这条通往我家方向的、略显狭窄的小路上，只剩下我和明里两个人了。

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

嗒，嗒，嗒……

嗒，嗒，嗒……

单调，而富有规律。

周围的景物，似乎也随着人数的减少，而变得愈发沉默起来。

那些老旧房屋的墙壁上，枯黄的爬山虎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没有发出应有的沙沙声。

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也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毛玻璃，听起来模糊不清，失去了原有的穿透力。

只有那个声音。

嗡——嗡——嗡——

它变得比刚才在人群中时，要清晰了一些。

不再是那种若有若无、需要刻意去捕捉的感觉。

而是持续地、低沉地、顽固地存在着。

像什么呢……

像一台老旧的冰箱，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突然启动时发出的那种、令人莫名心烦意乱的低频噪音。

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这个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

“质感”。

不是单纯的声音的传播。

更像是一种……“存在”本身所发出的震动？

我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一种熟悉的、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钝痛感。

「呐，雪……」

明里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有些压抑的沉默。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也少了一些跳脱的活力。

「欸？」我看向她。

「其实……」明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我最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我的心，没来由地收紧了一下。

「嗯，就是……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明里轻轻吸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感觉……好像，越来越安静了。」

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放学路上，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邻居家的电视声啊，小孩子在巷子里玩耍的吵闹声啊……可是最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吗？

我想了想。

是的，她说得对。

是少了……人气。

我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空荡荡的街道，两旁是紧闭的门窗，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个时间，明明应该是家庭主妇们结束了下午的采购，准备晚餐的时候；也应该有一些放学早的小学生，在自家门口嬉戏打闹。

但现在，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那挥之不去的、恼人的低鸣。

嗡——嗡——嗡——

「而且……」明里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像是耳语，「偶尔……只是偶尔啦……会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我的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从哪里？」

我涩声问道，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不知道。」明里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安，「就是一种感觉。说不清楚。毛毛的。好像……有视线从那些窗户后面透出来。可是每次我回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大概……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最近考试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