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各分其二。”凤凰雏看出了他砸向的位置,低声喃喃道。
那星盘果然分为两个部分,当中一片脱离下来,剩下一半则留在上面,落在了潭水当中那一片飘飘浮浮,而比那更快落下的是方才他丢出去的绿色石头。+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石头扑哧落在潭水表面,溅起银色涟漪,皎然定睛一看,咦?碧玉扳指。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那扳指不落潭水之下,浮在潭水上,她走近了银色潭水,蹲下身子仔细看扳指。
不知看了多久,皎然僵硬了身子,微张着嘴转过身去,眼中尽是呆滞。
星盘落在水面的一瞬,他也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的血液一刹那冷了,比石窟里呼出的气息还要冷。
皎然看向他。
他也看向她。
这些天,他们从未这样长久地对视过。
他看她,她只是避开眼,要么就假装做事。
只是一眼,皎然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似的。
也就是这一眼,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穆衿根本不像是她想的那样单纯,他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所以今日他也参与其中。
那他们为何要带她来?
她只是个普通女孩,文武不成,就算是卖身也卖不了一个好价。
这是个圈套!
等她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
而且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圈套里的猎物。
星盘的沟壑处渐渐有水银向上蔓延充满,那些流水将星盘凹陷处补充完毕。
彩色的石头眨眼间就变换了方位,方才的红色石头,现在已移动到紫色石头的方位上。
只剩下那个刻满了奇怪符文的匣子在当中,它的四周还有一圈深深的凹槽等待什么填充进去。
几乎也就在那一刻,皎然害怕了,她急忙拔腿往外面跑。
然而猎人已经开始收网,凤凰雏不顾她的恐慌,一把将她扯到中间的台子上,她几乎站不住,险些落下水银池。
那台子只有一块毯子那么大,站了两个人,摇摇晃晃。
皎然回身望向穆衿那双平日里温暖如和风的眼睛,此时却冰冷如脚下的磐石。
她不敢乱动,生怕自己跌落潭水当中,这是剧毒的流水。
“为什么要这么做?”到了这个时候,皎然才想起来问凤凰雏和穆衿,明明原来的计划是他们夺走《高山寿》,为什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小丫头,真是个蠢货,看不出我们需要你的命吗?”
“你是什么意思?”
“解开这匣子的钥匙,就是你自己啊。”
皎然看了看那个嵌在石头上的匣子,道,“所以你和他狼狈为奸,你们早就谋划好了,在我进府之前,也在你去找阿娘之前?”
“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
“你不怕我阿娘知道杀了你?”她依旧故作镇静道。
“反正你今天死在这里,除了我和穆衿,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以为步月他们能找到这里,等我们出去,我见了你爹娘,就说你是私自拿了《高山寿》逃跑了,背叛会英门的人可没有好下场,你就等着你的同门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吧。”
“他们会信你?”
“他们信不信我,我不知道,但是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高山寿》只是《高山俦》的上半部,下半部《长生诀》也在我手里,我拿这个和你阿娘交换,你觉得她是追问你的下落还是乖乖接受好不容易到手的《长生诀》呢?”
“阿娘定然会杀了你。”
“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哈哈哈哈哈哈……”他捧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去看岸上的那个男子。
“你入了他的陷阱,以后做了鬼,要恨就很他,不要找我。”
皎然与穆衿目光相接,祈求在他眼中看到怜悯,但那人不是她认识的人了。
或许,她从来都不认识他。
他所表现出的他,只是一个幻影,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笑,他的温柔和宽容,全是伪装,别人想看见什么,他便演出什么,人皮之下,其实是只猛兽。
皎然挣扎起来,即使她要死,她也要拉凤凰雏做她的替死鬼,星盘纵然颠倒,沉没在毒水里的,也会是他们两个人尸体。
岂料凤凰雏轻而易举便点了她的穴道。
他放倒了皎然,在她的手腕上来回揉捏寻找一个切口,“对不住了,本来打晕你,你就没有这么疼了,但是没办法,得用你清醒时的鲜血来做引。”
皎然被点了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腕,他割得很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