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从一开始,她就清楚自己和古霆之间的差距。
她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户公子。
她所有的期盼,所有的爱恋,不过是黄粱一梦。
梦醒了,也该散了。
“这样,你收拾收拾东西,这些银两你拿着,全当这些年你对沈家的一番心意。往后……自己多保重。”
古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硬塞到婉柔手里。
婉柔没有推辞,只是默默地接过,转身回了房。
她没有多少东西可收拾,几件换洗衣裳,几本看旧了的话本,还有……那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夏衫。
她将衣裳叠好,放进行囊,又把那件夏衫拿起来,细细抚平上面的褶皱。
这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每一针都缝进了她的情意。
可如今,这情意,连同这件衣裳,都成了笑话。
她将夏衫叠好,压在了箱底,就像要把这段情意,永远封存起来。
离开沈家的那天,是个阴天。
婉柔背着小小的包袱,一步步走出司府府。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哭。
她走得决绝,就像当初义无反顾地来到他身边一样。
只是,来时满心欢喜,去时满目疮痍。
邱妈妈站在府门口,目送婉柔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收回目光,眼角早已湿润。
————
华妃宫。
“你是个能干的,哀家也信得过你。这王府的内务,日后便交由你和王妃一同打理。”
钱侧妃闻言,身子微微一顿,随即起身,恭敬地跪在华妃面前。
华妃见状,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钱侧妃缓缓昂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为难,声音也低了几分:
“母妃抬爱,妾身本不该推辞。只是……奴婢资质愚钝,怕是担不起这份重任。恳求母妃三思而行。”
华妃是什么人?
这些年,后宫里的风风雨雨,她见得多了。
钱侧妃这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她?
“跟哀家还绕什么弯子?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妃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侧妃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
“母妃,不是妾身不识抬举,实在是……实在是王妃姐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哦?”
华妃挑了挑眉,
“她怎么了?”
钱侧妃垂下眼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妃见她这般,便知其中必有隐情。
她也不急,只静静地等着。
良久,钱侧妃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