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账呢!”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婉柔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芍药,却说不出话来。
“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芍药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她叉着腰,
“你一个新来的贱婢,竟敢顶撞我,还有没有规矩了!”
芍药的父亲周管家,深得大老爷信任。
作为家生子,她在府里也算得上是“老人”了。
向来,只有那些长相出众、能力出挑的婢女,才能被选入内院,伺候主子。
芍药直到十二岁,才被调到夫人身边。
而婉柔,一进府就被指派到夫人房中伺候。
更何况,婉柔那张脸,美得令人嫉妒。
芍药早就看不惯她了。
深知芍药牙尖嘴利,又在府里有些势力,认识不少爱抱团的丫鬟。
婉柔不想与她过多纠缠。
她转身准备离开。
“呸,狐媚子!”
芍药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勾引完二公子,又来勾搭五老爷,真是老少通吃,不知廉耻!”“你胡说什么!”
婉柔猛地回身,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芍药姐,祸从口出,少说两句吧。”
旁边一个身着浅绿襦裙的婢女,怯生生地扯了扯芍药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蝇,
“当心惹祸上身。”
“我哪句说错了?”
芍药眼梢一挑,下巴微扬,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剐在婉柔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那天,我可是亲眼所见,”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婉柔骤然绷紧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从假山后面出来,那脸蛋红得,跟、跟那熟透的桃子似的。紧接着,二少爷随后现身!”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进原本还算平静的灶房。
“嗡”的一声,婢女们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道道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婉柔身上。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那一床被人泼了水的湿被褥,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公子是主子,这偌大的司府府,哪里不是他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何必躲到假山后面?”
芍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尖锐,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肯定是这小蹄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使了狐媚手段,把公子给勾了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狐媚手段”四个字还不够解气,又补充道:
“身为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可她呢?”
芍药猛地一指婉柔,声音拔高了八度,
“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家里的公子!刚才在正厅,当着老爷夫人的面,还对五老爷献殷勤,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我可都看在眼里!真当自己是香饽饽,谁都稀罕呢!”
“逮着个男人就往上扑,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你别血口喷人!”
婉柔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膜嗡嗡作响,她紧咬着牙关,才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