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着翅膀,向着远方城市那点点暗淡的灯光奋力飞去。它们能否在那遥远而朦胧的地方找到栖息之所,无人知晓,只留下一串串渐行渐远的鸣叫声回荡在夜空。
从白桦林穿过,眼前是北方大学的宿舍楼,白桦林里一无所有。皮德看着高非明,不知如何。走,立即回黑猫夜总会。高非明几乎跑着沿路回去。
黑猫夜总会已经散场,相互勾肩搭背的男女嬉笑着远去。高非明站了一会,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就在他上了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张沂,落寞地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高非明将车开到张沂的身边,摇下车窗说:你好。
张沂停了下来,看着高非明,眼神里似笑非笑,没有回答。
难道不想让我顺路载你一程?
我……还没想好。张沂边走边说。
如果你听我的建议,还是上车的好。
嗯?为什么这样说?
这离你单位好像很远。
哦?但你不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散步,也挺惬意的吗?
是很好,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呵。张沂嘲讽地笑着,你们警察都很敏感,其实,没那么多坏人。
如果我是呢?
你?
我不能吗?
也许,可我总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
没人脸上写着善良。
那倒是,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自以为是往往会把人引向歧途。
那毕竟也是一条道路。
高非明停下了车,他不想在和张沂斗嘴。他下车后,赶了几步,拉住了张沂。
上车吧!
为什么?张沂依然微笑着看着高非明。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高非明几乎是拖着张沂上了车。
我可要投诉你,你有绑架的嫌疑。
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高非明直奔电视台。
张沂不再说话,路灯的光照着他们的脸,忽明忽暗。
你不以为你在冒险吗?高非明问。
我心中不禁自问,难道仅仅因为治安状况欠佳,我们就该剥夺自己享受娱乐的权利吗?
你最好不要再和我斗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不。张沂的声音小了许多。
冰城的夜晚凉风习习,张沂摇下了车窗,她觉得格外的热,从心里往外的热令她无所适从。当她从船坞街沙器的家里出来以后,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就像她突然怀念起她的恋人一样。对于具体的人,她已经忘却,可是那些幸福和痛苦相伴的时光,她又怎么能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