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暗巷截杀

林默的靴底碾过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黑血，镇邪司特制的避煞香囊在腰间轻轻晃动。.5/2￠0-s,s￠w..￠c`o/m·三具贴着黄符的尸骸正在他背后的竹筐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那是怨气未散的征兆。

"戌时三刻前必须送到焚化塔。"苏晴的叮嘱还在耳边，他加快脚步拐进通往内城的窄巷。暮色像浸了尸油的棉纱垂下来，给两侧高墙投下蠕动般的阴影。

第一支弩箭钉入后颈三寸处的砖墙时，林默己经侧身滚进污水沟。腐臭的泥浆灌进领口，生死眼在剧痛中自动开启——灰黑色的视野里，三道缠绕着猩红丝线的人形正从不同方向的屋檐滑下。

"不是普通劫匪。"他吐出嘴里的污泥，右手摸向腰间收尸人的剥皮刀。刀柄缠着的裹尸布突然发烫，那是老瘸子留给他的"遇煞则燃"的警示。

屋顶传来金属刮擦声。

林默猛地蹬墙翻身，第二支弩箭擦着脊椎没入泥浆。在身体尚未落地的瞬间，生死眼捕捉到左侧刺客手腕的刺青——扭曲的玄鸟衔着人骨，镇邪司叛逃者才有的标记。

"赵主事的人？"这个念头刚起，第三名刺客己经扑到面前。\s\h~e′n*n\v~f\u+.\c.o?m+淬毒的短刃划破夜雾，林默却看清了对方领口露出的灰斑，那是长期接触"阴髓砂"的痕迹。

竹筐里的尸体突然剧烈震颤。

他毫不犹豫扯断筐绳，三具贴着黄符的尸骸正好砸在刺客身上。怨气遇到活人血气，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刺客的惨叫刚出口就变成了咕噜声——某具尸体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咽喉。

"还剩两个。"林默贴着墙根移动，生死眼突然刺痛。他本能地低头，一道银线擦着头皮掠过，将背后的砖墙切出平滑的断面。

房檐上的刺客正在装填某种机关弩。

腐水沟里的尸体突然立了起来。

林默看着那具无头尸骸摇摇晃晃走向巷口，突然想起今早净化时看到的伤口——整齐的颈椎断面，分明是镇邪司制式斩马刀造成的。尸体此刻正准确扑向弩箭射来的方向，仿佛被某种执念驱使。

"原来你们是来灭口的。"他冷笑出声，袖中的剥皮刀突然变得滚烫。当第二个刺客从阴影里冲出时，林默没有躲闪，而是迎着刀锋撞上去。

金属入肉的闷响。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刺客瞪大眼睛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剥皮刀——刀柄的裹尸布正在燃烧，而少年沾满泥浆的脸上，一双灰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

"生死簿上没你的名字。"林默转动刀柄，感觉有东西顺着刀刃流入体内。刺客的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飘落。某种陌生的能量在阴绝脉中奔涌，他抬头看向最后一个敌人。

房檐上的身影明显僵住了。

弩箭破空声却从相反方向传来。

林默转身时己经来不及，却见一道银光后发先至，将弩箭凌空劈成两段。苏晴的雁翎刀钉在墙上嗡嗡震颤，刀柄上系着的红绳还在晃动。

"走！"女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同时扔下个冒着青烟的铜球。林默抓起雁翎刀冲向巷尾，背后传来血肉烧灼的噼啪声和不像人类的嚎叫。

他在第三个拐角被拽进暗门。

苏晴的食指竖在唇前，另一只手按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用刀鞘挨个敲打沿街的铺板。

"是肃清队。"她的嘴唇几乎没动，气息带着罕见的紧绷，"赵主事半个时辰前签的剿匪令。"

林默感觉掌心的雁翎刀在发烫。通过生死眼，他看到苏晴肩头缠绕着几缕黑气——那是刚杀过人的证明。墙角的老鼠突然西散奔逃，远处响起了铜锣声。

"你妹妹..."

"小雅在哪？"林默猛地攥紧刀柄。

"安全屋。"苏晴快速塞给他一块腰牌，"但你不能去。现在全城的收尸人都在被排查，特别是..."她突然噤声，耳朵贴近门板。

沉重的靴声停在门外。

林默看着自己仍在滴血的左手，发现那些血迹正在地上形成奇怪的纹路。生死眼自动解析着图案——是某种追踪术的逆向施展，老瘸子笔记里提过的"血踪迷阵"。

门外的肃清队突然转向。

"你身上有东西。"苏晴盯着他染血的衣襟，"刚才那些刺客...不是活人吧？"

林默摸出从第一个刺客身上搜出的玉牌。残缺的玄鸟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背面刻着"丙戌七"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