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司正真容

"你帮我......"新娘腐烂的半张脸突然恢复血色，声音却像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林默指尖的魂火猛地收缩，将最后一丝怨气炼化成青烟钻入生死簿。泛黄纸页上浮现新的墨迹，勾勒出三十年前暴雨夜的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年轻修士，正将哭喊的新娘推入尸坑。

"镇邪司的制式靴子......"林默的拇指擦过画面边缘，那里露出半截沾泥的靴筒，侧面的暗纹与苏晴前日所穿一模一样。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他迅速合拢生死簿，纸页夹层里老瘸子的地图发出细微震颤。

林小雅突然剧烈咳嗽，枕边养魂木雕成的兔子摆件裂开一道细缝。′w·a_n\z~h?e*n.g-s¨h`u?.′n/e¨t."哥，那个红衣服的姐姐......"她瞳孔里的青芒如潮水退去，"她在司正大人的书房里见过同样的玉牌。"

铜盆里的水突然结出冰花。林默抓起妹妹的手腕，发现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与生死簿边缘完全吻合的纸痕。院墙外传来夜枭啼叫，与记忆中老瘸子遇害那晚的叫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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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邪司档案房的青砖地面渗着阴冷湿气。苏晴踮脚取下最上层落灰的卷宗时，铜灯突然爆出个灯花。泛黄的《尸变纪要》第三十七页，记载着五十年前夜无痕带队镇压尸潮的功绩，配图却是张被墨迹污染的面部画像。￠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奇怪......"她的指甲刮过纸质，新近的墨香从陈旧纸页里透出来。身后书架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回头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墙上，脖颈处多出条不该存在的红绳勒痕。

袖中青铜令牌突然发烫。苏晴迅速将发现的异常塞回原处，却在转身时踢倒灯架。火苗舔舐间，她看清地面水渍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个戴着新娘红盖头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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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正大人每十年闭关三月。"林默蹲在暗巷里，指尖捻着从怨灵记忆提取的黑色灰烬，"正好对应葬渊界的阴气潮汐周期。"墙缝中突然钻出只尸蟞，背甲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与夜无痕袖口暗纹相同。

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摸出怀中半块玉牌。这是从老瘸子伤口里抠出的碎片，此刻正与怀中地图产生共鸣般微微发亮。巷子尽头突然飘来纸钱，其中一张粘在他鞋面上，显出用尸油绘制的路线图——终点赫然是镇邪司地下禁室。

林小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哥，别去......"可这分明是三天前她昏迷时的呢喃。生死簿自动翻开到新页，浮现出老瘸子年轻时与青铜面具人的合影，两人腰间挂着相同的镇邪司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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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鼓刚过第一响，苏晴的剑就抵在了林默咽喉。"你果然来了。"她剑尖微颤，袖口露出被怨气腐蚀的焦黑痕迹，"那怨灵的记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林默任由剑锋划破皮肤，从怀中缓缓抽出泛着血光的生死簿。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扭曲，书页无风自动到记载夜无痕真容的那页——画像下面，老瘸子的批注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刚写下："活尸续命术，需饮黄泉引路人之血。"

地砖缝隙渗出黑雾，凝结成三十年前被献祭的新娘模样。她腐烂的手指穿过苏晴佩剑，在墙面写下"亥时三刻"就消散无踪。这个时刻，正是夜无痕每日饮用参汤的固定时辰。

"参汤罐子上的家纹......"苏晴的剑咣当落地，"是三十年前被灭门的黄泉引路人一族的标记。"

林默望向窗外，镇邪司方向升起道血色烟柱。怀中的地图突然灼烧起来，烫出的焦痕组成了老瘸子最后的留言：地下三层，尸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