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他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扭曲而诡异,腰间的玉佩裂成两半,断面刻着苏慕礼的生辰,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晨光终于刺破血雾,洒下一缕微弱的光线。祠堂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音划破长空。苏怀青心中一惊,急忙奔入院中。只见数十村民如傀儡般僵立在那里,他们面敷惨白的戏妆,嘴唇染着朱砂,双眉处空无一物,看起来十分怪异。他们的眼珠机械地转动着,齐齐指向荒井方向,喉间挤出沙哑的戏腔:“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 颓垣……” 那戏腔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哀怨和诡异。
井口忽地伸出苍白的手臂,一把攥住苏怀青的脚踝,将她拖向深渊。苏怀青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想要掰开那苍白的手臂。在挣扎间,凤冠上的珍珠尽数爆裂,微雕碎片在空中飞舞,逐渐拼出光绪二十三年的真相:玉娘临死前以血画符,将自己的命格注入被调换的活胎。而苏慕礼抱着啼哭的婴孩立于暗处,婴孩腕间银锁刻的分明是 “怀青”。
苏怀青无力地跌坐在井台边,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绝望。怀中的半块玉佩滑落,掉在地上。阴阳鱼纹遇到她手上的鲜血,发出奇异的光芒。紧接着,井壁青砖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地宫入口。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在腐气中,浮出玉娘的手札残页,上面的血字还未干透:“慕礼负我,然毁我容者另有其人。”
地底忽然传来凿击声,声音沉闷而有节奏,仿佛有百人在齐声诵读《镇魂歌》。就在这时,少年守祠人提着滴血灯笼,缓缓现身井边。他戏袍下摆的金线绣着新的谶语:“画眉劫尽,地宫门开 —— 二小姐,该你填阵眼了。” 苏怀青望着守祠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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