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摸向胸口——那里本该挂着苏白薇送的怀表,现在只剩下一道结痂的伤痕。永夜当票在掌心发烫,血字"利息待付"如蜈蚣般蠕动。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可江畔早已不见嫁衣女子的踪影,只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延伸至水中,脚印尽头漂着一件猩红的嫁衣,像一片浮血。
女人突然抬手,将算珠按进自己右眼的黑洞。命盘转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她的瞳孔收缩成竖线:"看到吗?你的记忆正在变成我的养分。"
右眼传来剧痛,仿佛有根须在眼球里疯长。模糊的视线中,女人的白大褂逐渐染上血色,最终化作明代锦衣卫的飞鱼服——正是《永生契》里被缝进去的那个镇邪使的装束。可当她走近时,领口露出的怀表链却闪着现代工艺的冷光,表盖上刻着"苏白薇,1934"的字样。
"你究竟是谁?"我后退半步,江水浸透鞋袜,冰冷刺骨。
她忽然笑了,嘴角裂开的弧度与昨日棺中的方士陈一模一样:"我是你付不起的利息。"
女人的左手突然插入自己右眼的黑洞,从命盘深处扯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展开后,上面用殄文写着:"癸亥年七月十六,收当物:陈青梧之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