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最后一次叫你名字时的语气。"
右眼的黑洞突然痉挛,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现:验尸房里她戴橡胶手套的修长手指、鬼市斗法时她瞳孔骤缩的瞬间、酆都城墙下她白发如刃的背影......可这些画面正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擦除,就像用砂纸打磨掉油画上的颜料。
江水突然沸腾,一具缠满锁链的黑棺破水而出。棺盖上的封条墨迹未干,赫然写着:"陈青梧,癸亥年七月十五,本息同偿"。
黑棺开启时,腐朽的檀香味中混着血腥气。棺内没有尸体,只有一本摊开的《归墟账簿》,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孩童手印的卖身契——那是我七岁那年,祖父用蜜饯诱我按下的。
"你典当的从来不是阳寿。"老算盘的声音从棺底传来,铁算珠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而是'记忆的重量'。"
账簿自动翻到被朱砂划去的一页:"陈氏长孙典当物:对死亡的全部恐惧,利息:每十载收取一段至亲记忆。"下方新增的血字补充道:"今加收:所有与'苏白薇'相关记忆,当期:永久。"
我猛地合上账簿,那些文字却如活蛇般窜出,顺着我的手臂缠绕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