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庄一吾手中的青铜罗盘此刻反应更为剧烈,那根暗红色的骨针己经不是旋转,而是在盘面上疯狂地跳动,发出“嗡嗡”的轻颤,几乎要挣脱束缚飞出来。
“错不了,就是这里。”庄一吾语气肯定,眼神锐利,“此地地处偏僻,阴气本就比别处浓郁,又紧邻城市水脉下游,水煞之气暗藏。欧阳辉选在这里,当真是处心积虑,确实是个藏污纳垢、施展邪术的‘好地方’。”
两人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净水厂外围一段坍塌了一半的破损围墙。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铁锈、腐烂植物以及浓烈邪能的特有气味,几乎是扑面而来,熏得人阵阵作呕。陆明甚至能从中分辨出一丝极淡的、类似祭祀仪式后残留的焦糊味。
厂区内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夜风穿过那些破损的窗洞和锈蚀的铁架时,发出阵阵呜咽,在空旷的厂区回荡,听着像远处的哭声,更添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但陆明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片死寂的表象之下,潜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紧的波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黑暗中缓缓呼吸,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胸前的玉坠灼热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烫得他皮肤都有些刺痛,仿佛在发出最强烈的警示。
“欧阳辉这个老狐狸,倒是真会挑地方。这净水厂结构复杂,易守难攻,一旦出事,想跑都难。”陆明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过厂区内那些错综复杂的管道和高低错落的建筑物,脑中快速勾勒着可能的潜入路线和退路。
庄一吾的神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里面的邪气浓度极高,而且……不止一股强大的气息。教团那些疯子,怕是精锐尽出。我们对内部的布置、人员数量和实力都一无所知,贸然闯入,恐怕会陷入他们的包围圈。”
陆明嗯了一声,他们此刻确实如同站在了猛兽的巢穴入口,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万劫不复。他暗自思忖,欧阳辉费这么大劲搞出这个“活祭流水线”,这老巢里肯定有更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个仪式的核心场所。
“不急,先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找个视野好、又不容易被发现的薄弱点潜进去。”陆明做出决定,“欧阳辉再狡猾,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地方守得滴水不漏。”
两人借着夜色以及那些废弃设备、断壁残垣的掩护,身形压得极低,悄无声息地绕着净水厂外围缓缓移动。他们的动作极轻,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目光则细致入微,仔细观察着厂区内部的每一处光影变化、每一丝可疑的能量波动,试图找出一条相对安全的潜入路径。
那股令人不安的邪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净水厂笼罩其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欧阳辉,还有整个末日教团,究竟在这里秘密酝酿着怎样骇人听闻的阴谋?那个所谓的“唤醒仪式”,又进行到了哪一步?
陆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念头,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和冷静。这一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