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岗煤矿深处那场荒诞又悲怆的“芥末毒气罐”闹剧,最终以救援队成功打通生命通道、被困矿工悉数获救告终。!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弥漫矿洞的致命毒雾,在苏小柔那秃了毛却意外发挥奇效的净化狐火(以及李思睿用泡菜尸毒事件中获得的灵感、临时调配的“二锅头辣椒搓澡液”稀释版喷洒)下,被中和、驱散。至于那些见证了百年血仇和解的矿工与日军亡魂,则在一片释然的微光中,随着渐渐消散的芥末味,无声无息地融入了矿脉深处,归于沉寂。只有那股若有若无的、仿佛刻进岩壁里的辛辣余韵,还在提醒着人们这里发生过多么离谱的往事。
回到哈尔滨的出租屋,陈三水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他把自己摔进那张嘎吱作响的破电脑椅,刚想喘口气,目光就落在了客厅沙发上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金发手办”身上。
黄十八(人形版)依旧裹着王铁柱的卡通老虎头毛毯,只露出一个璀璨的金脑袋。他安静地坐着,姿势有些僵硬,琥珀金色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怔怔地看着自己摊开的、骨节分明的手掌。那双手,曾经能轻易撕裂钢铁,凝聚妖风,此刻却连捏稳一粒花生米都显得有些笨拙。
他尝试着调动意念,想象着曾经如臂使指的妖力在体内奔腾。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旷。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一切试图凝聚的能量。那是燃烧本源、透支道行留下的可怕亏空。仙骨嫁接带来的生机保住了他的命和这副人形躯壳,却填不满这力量干涸的深渊。每一次尝试,都像在沙漠里挖掘甘泉,只换来更深的疲惫和一种源自灵魂的、冰冷刺骨的虚弱感。
陈三水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那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清晰的、属于“黄十八”本尊的困惑和…茫然。不再是初化形时孩童般的新奇,而是一种仙生跌入谷底、前路茫茫的巨大落差感。连那头熔金般的短发,在窗外灰蒙蒙的光线下,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喂,黄皮子,” 陈三水踢了踢沙发腿,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别装深沉了!蔫头耷脑的给谁看呢?你那点老底儿烧光了,又不是魂飞魄散了!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真让明亮把你包装成哑巴美男送去巴黎走秀吧?我怕你走一半把人家埃菲尔铁塔当巨型酱骨头啃了!”
黄十八抬起头,琥珀金的眸子看向陈三水,眼神复杂。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个生涩沙哑的音节:“…饿…空…冷…” 不是身体的饥饿,而是力量被彻底抽干后,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巨大的空虚和寒冷。
“空?冷?” 陈三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靠!能量亏空是吧?等着!” 他跳起来,翻箱倒柜,最后从厨房角落里扒拉出半罐上次“谢宴”打包回来的、己经凝固发白的顶级蟹黄,又冲了杯热腾腾的、加了双倍糖的高乐高,一股脑儿塞到黄十八手里,“喏!高热量!高脂肪!先顶顶!咱再想法子给你‘充电’!”
黄十八看着手里那碗粘稠发白的蟹黄和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褐色液体,又看看陈三水。他尝试着舀了一勺蟹黄送进嘴里。曾经能让他疯狂的美味,此刻入口却味同嚼蜡。?j\i~n¢j^i?a`n,g`b~o`o/k,.\c!o+m¢那股巨大的空虚感,远非口腹之欲能够填补。他默默地把碗放下,抱着膝盖,把自己更深地缩进毛毯里,只留下一个散发着“丧仙”气息的金色后脑勺。
陈三水看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也堵得慌。这孽障虽然坑爹,但好歹是自家养的黄皮子(现在是金毛了),总不能真看着他废了。
“办法…办法…”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正在给苏小柔秃毛尾巴涂生发药酒(小白蛇提供的方子,气味感人)的李思睿,突然灵光一闪!“思睿!你那些古方里!有没有那种…大补元气!能填海…呃不…填仙力亏空的?比如…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啥的?”
李思睿正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中药和酒气的粘稠液体,涂抹在苏小柔尾巴秃毛的那块粉嫩皮肤上。苏小柔小脸皱成一团,尾巴尖的小火苗都疼得首哆嗦。听到陈三水的话,李思睿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学术性的光芒:
“人参?大补元气,固本培元,确有奇效!尤其是…成了精的!《东北异闻录》有载,小兴安岭深处,有千年参仙,其形若翁媪,须发皆白,根须蕴含天地精华,活死人肉白骨,补仙元亦非虚言!”
“成了精的?千年参仙?” 陈三水眼睛一亮,“在哪?小兴安岭哪个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