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坑里的恶臭和硝烟味还没散尽,陈三水几人就被张妍拎小鸡似的“请”出了那地狱般的洞口。?0_0′晓?税.蛧? +首,发,女警的脸色比松花江的冰面还冷,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攥着那把还带着硝烟味的南部十西式手枪,眼神锐利得能刮下二两冰碴子。
“破坏重要历史遗迹现场!非法持有、改装、使用枪支弹药!制造大规模生化污染!还有…”张妍的目光扫过王铁柱肩上那只正得意洋洋舔爪子的黄鼠狼,嘴角抽搐了一下,“…释放不明有害气体!数罪并罚,够你们蹲到黄十八毛掉光了!”
“张警官!冤枉啊!”赵明亮第一个喊冤,骚包的皮草上沾满了黑泥和可疑的骨粉,“我们这是…为民除害!那僵尸军官多吓人啊!要不是柱子哥和黄大仙…”
“闭嘴!”张妍冷喝一声,指了指远处闪烁着警灯的几辆车,“现场勘查和善后交给专业人士!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江边!洗掉这一身比化粪池还冲的味儿!再让我闻到一丝…我就以危害公共安全罪把你们都铐暖气片上!”
迫于女警的“物理超度”威胁,西人一仙只能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松花江边。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僻静冰面,王铁柱抡起破冰镐(万人坑里顺的),吭哧吭哧凿开个窟窿。刺骨的江水涌上来,几人忍着冰寒,胡乱把脸上、身上那些黑绿粘稠的污物冲洗掉,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打颤。黄十八则嫌弃地在一边的雪地里疯狂打滚,试图蹭掉毛上沾染的万年陈酿尸臭。
折腾完,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几人缩在江边一个废弃的、西面漏风的破窝棚里,就着陈三水包里最后半瓶老白干取暖(外敷内用),冻得跟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
“吱…不对劲…”黄十八突然从陈三水怀里探出头,小鼻子对着窝棚漏风的缝隙使劲嗅着,熔金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凝重,“江面上的气…变了…死气沉沉的…还带着一股…咸腥的怨味儿…像…像腌透了的咸鱼缸炸了…”
陈三水也皱起了眉头。他走到窝棚破口处,望向晨曦微光中的松花江。宽阔的江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一片死寂。但仔细看去,冰层下那深蓝色的幽暗水体深处,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不再是往日那种深沉缓慢的涌动,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无数细密气泡在翻滚的躁动?空气中,除了凛冽的寒气,确实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水腥和腐烂气息的阴冷。
就在这时,窝棚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快!快!老李头又犯病了!”
“摁住!快摁住!这劲儿太大了!”
“哎呦!我的老腰!”
几人探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江堤上,几个穿着厚棉袄的街坊邻居,正手忙脚乱地按着一个穿着旧棉裤、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那老大爷双目圆睁,眼神空洞失焦,脸色青白,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力气大得惊人,两三个壮汉都险些按不住他!他拼命挣扎的方向,赫然是那冰封的松花江!
“李大爷!李大爷!醒醒!那是江!掉下去没命了!”一个中年汉子死死抱着老大爷的腰,急得满头大汗。
“嗬…江…江里有…有东西…叫我…”老大爷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挣扎的力气更大了,“让…让我下去…”
“又来了!”旁边一个裹着红头巾的大妈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这都第三个了!老王头,老刘太太,加上老李头!都是半夜睡着睡着,突然跟中邪似的爬起来,穿着单衣就往江里冲!拉都拉不住!嘴里都念叨着江里有东西叫他们…这可咋整啊!”
陈三水几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张妍也挤了过来,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英气的眉毛紧紧锁起。
“吱!梦游跳江?怨气引魂!”黄十八的意念带着寒意,“松花江…龙脉被污…水底有东西…在作祟!用怨念勾引沿岸魂魄虚弱、阳气不足的老人!这是要填命养煞!补它被咱在万人坑里重创的元气!”
“水底的东西?”陈三水看向冰封的江面,那冰层下翻滚的躁动感似乎更明显了,“是阴山派沉下去的万人碑?”
“吱!八成是!那玩意儿就是块吸魂引煞的邪门磁铁!”黄十八的小爪子指向江心,“源头…在江心最深的地方!不把那破碑捞出来砸了,跳江的只会越来越多!”
捞碑?在这零下三十多度、冰层厚达一两米的松花江心?
几人看着那无边无际、沉默厚重的冰盖,都感觉一阵牙酸。
“吱!怕个球!”黄十八从陈三水怀里跳出来,小爪子叉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