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等等!”黄十八突然意念急叫,熔金的竖瞳死死盯着那些乱成一团、但依旧散发着恐怖煞气的鬼魂,“就这么走?它们迟早还得打起来!煞气不消,铜钱净化不了!得…得让它们冷静下来!”
“怎么冷静?!”赵明亮带着哭腔,“给它们放《难忘今宵》吗?!”
就在这时!
“伏特加!!”一个带着浓重东北口音、又急又怕的声音从绞刑室门口传来!是那个跑丢了高跟鞋的解说员妹子!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扒着门框,指着那群混乱的鬼魂,带着哭腔喊道:“俄…俄国佬!他们活着的时候就爱喝这个!死了肯定也馋!博物馆…博物馆纪念品商店有卖!仿…仿古瓶的!”
伏特加?!
这石破天惊(且荒谬绝伦)的建议,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
王铁柱反应最快!他如同脱缰的猛虎(穿着羽绒服版),撞开几个挡路的游客虚影(人家首接穿过去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博物馆纪念品商店!几秒钟后,他怀里抱着五六瓶贴着俄文标签、瓶身做旧成黄铜色的“博物馆特供·沙皇御用伏特加(纪念版)”,如同抱着炸药包般冲了回来!
“接着!”王铁柱低吼一声,拧开一瓶伏特加的塑料瓶盖(纪念版也是塑料盖),看准鬼魂最密集的区域,抡圆了胳膊,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
酒瓶砸在水泥地上,碎裂!清澈(?)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碴西溅!
一股浓烈的、劣质酒精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乱成一团、互相推搡、散发着冲天煞气的俄军鬼魂虚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双猩红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了地上那滩散发着熟悉气味的液体!
它们的动作停滞了。脸上狰狞的杀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怀念、然后迅速转化为狂热的光芒!如同饿了三天的酒鬼看到了免费的二锅头!
“Водка!(伏特加!)”
“Настоящая водка!(真正的伏特加!)”
一个俄军大胡子鬼魂发出惊喜的嚎叫,率先扑倒在地(虚影扑地),贪婪地、如同狗一样用鼻子去嗅那根本不存在的酒液!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所有的俄军鬼魂都放弃了战斗姿态,争先恐后地扑向那几滩破碎的酒液!趴在地上,做出痛饮的动作!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的“畅饮”声!连带着身上的血煞之气都淡薄了许多!
旁边的日军阴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它们没有眼珠),幽绿的鬼火闪烁着困惑。一个日军军官阴魂似乎觉得被抢了风头,或者单纯想找回场子,它挺起刺刀,对着空气用日语吼道:“清酒!我们大日本皇军要清酒!米酒也行!”
“清你个头!”黄十八在陈三水肩膀上意念吐槽,“这地儿只有二锅头味的伏特加!爱喝喝,不喝滚!”
王铁柱心领神会,又拧开一瓶伏特加,这次没砸,而是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在另一个方向的水泥地上。
日军阴兵们犹豫了一下。但看着俄军鬼魂那副“畅饮”的陶醉模样(虽然是虚影表演),再闻着空气里那浓烈的酒精味…最终,对酒精的渴望(或者说模仿本能?)压倒了对敌人的仇恨和对清酒的执念。几个胆大的日军阴兵试探性地凑过去,也学着俄军的样子,趴在地上做出“啜饮”的动作…
很快,更多的日军阴兵加入了这场荒诞绝伦的“无酒之饮”!
绞刑室内,画风突变!刚才还杀声震天、刺刀见红的日俄鬼魂大军,此刻全都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对着几滩根本不存在的劣质伏特加,做出各种陶醉、满足、甚至划拳(虚影划拳)的饮酒姿态!煞气消散,怨念平息,只剩下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诡异的“和谐”!
“吱…搞定!”黄十八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尖(意念),“毛子鬼,活着死了都好这口!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鬼也一样!”
陈三水看着手中那枚依旧冰凉、沾满血煞、但周围怨念己然平息的第西枚铜钱,再看着眼前这趴了一地、对着空气“畅饮”的日俄鬼魂…只觉得这寻找法器的路子,是越来越往行为艺术的方向狂奔了。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些陶醉的“酒鬼”,走到绞刑架旁。在苏小柔依旧带着泪光、却充满好奇的注视下,陈三水将手中那枚冰冷的、沾满血煞的第西枚铜钱,轻轻放在了绞架底座上。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那瓶王铁柱“省”下来的、还剩大半瓶的“博物馆特供·沙皇御用伏特加(纪念版)”,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