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监狱博物馆那口裂开的冻土冰缝,跟恶魔咧开的嘴似的,呼呼往外喷着裹挟福尔马林、腐烂甜腥和污秽邪气的阴风。~幻.想/姬+ ?勉_废`岳+黩`底下那堆成山的惨白骸骨,还有骸骨山上那颗由烂肉、脓包和搏动血管强行缝合成的巨大肉瘤,尤其是肉瘤中心嵌着的那块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玉佩碎片(太奶奶的封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吱——!!!”黄十八的意念尖叫都劈了叉,熔金的竖瞳缩成了针尖,“跑!快跑!这玩意儿醒了!它把封印当补品啃了!再待下去咱们都得变它下一顿点心!”
根本不用它喊!王铁柱反应最快,一把扛起昏迷不醒、掌心还在渗血的张妍,那动作熟练得像是扛煤气罐。陈三水和李思睿连滚带爬地跟上,赵明亮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粉红浴袍的蕾丝边在阴风中猎猎作响,跑得比兔子还快!灰老六早就化作一道灰影,沿着来时的耗子洞哧溜没影了。
身后,冰缝里传来的不再是沉闷的巨响,而是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大肉块被强行撕裂的“噗叽”声!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甜腥腐烂气浪追着屁股喷出来!隐约还夹杂着肉瘤搏动时发出的、如同破风箱抽动的“咕噜…咕噜…”声!
“呕…这味儿…比明亮兄的狐臭巅峰还提神醒脑!”王铁柱一边狂奔一边干呕。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钻出铁丝网,回到警车旁。小刘警察脸白得像纸,看到他们出来,尤其是王铁柱肩上昏迷的张妍,吓得差点把警车钥匙扔雪地里。
“张队!张队怎么了?!”
“快!开车!去…去个安全的地方!”陈三水喘得肺叶子疼,扶着车门,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被低矮建筑包围的死寂废墟。那冰缝里透出的、肉瘤搏动的微光,在昏暗的天色下,如同恶魔不怀好意的眨眼。
警车如同受惊的兔子,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上窜了出去。后座上,张妍被平放着,脸色苍白依旧,但呼吸平稳了些。陈三水撕下还算干净的衬衣下摆,笨手笨脚地给她包扎还在渗血的手掌。李思睿拿出他那本被泥水泡过的笔记本,试图记录下刚才看到的恐怖景象,笔尖抖得厉害。赵明亮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回真摊上大鬼了…比酸菜僵尸猛一万倍…”
“吱…别嚎丧了!”黄十八烦躁地在陈三水腿上蹦跶(意念),“现在当务之急是找第西枚铜钱!五帝钱凑不齐,那‘水尸龙’核心彻底成型,别说哈尔滨,整个松花江流域都得成第二个鄱阳湖鬼域!”
它的小爪子指向陈三水怀里那两枚温热的铜钱和焦黑的雷击木鼓槌:“这两件加上阴阳珏,是钥匙,也是枷锁!但缺了镇压血煞、稳固阵眼的第西枚!那玩意儿…本仙掐指一算,在旅顺!日俄监狱博物馆!那地方死的人,不比万人坑少!煞气冲天!铜钱肯定沾满了血!”
旅顺,军港之城。日俄监狱博物馆依山而建,灰黑色的高大围墙如同巨兽的脊背,沉默地矗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哥特式的尖顶、厚重的铁门、狭窄高耸的牢窗,无不透着一股冰冷、压抑、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腥和…一种沉淀在砖石深处、永远无法散去的铁锈与绝望混合的味道。
西人一仙(灰老六在博物馆墙根下打洞望风)买了票,混在稀稀拉拉的游客中。解说员妹子用甜美的声音讲述着这座人间地狱的过往:“…这座监狱由沙俄始建于1902年,后由日本扩建…关押过无数反帝反封建的仁人志士…绞刑架、刑讯室、暗牢…是帝国主义侵华的铁证…”
游客们听得面色凝重,或愤怒,或叹息。只有404小队外加黄十八,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嗖`飕+小·税¢旺. \无,错_内¢容,陈三水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两枚铜钱,越靠近博物馆深处,跳动得越厉害,温度也越高,甚至隐隐发烫!一种混合着血腥、铁锈和无数冤魂哀嚎的冰冷煞气,如同无形的触手,缠绕着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
目标锁定在监狱最深处——那座阴森恐怖的绞刑室。巨大的木制绞架如同狰狞的蜘蛛,悬在房间中央。绞索垂下,末端那个油腻发黑、仿佛浸透了无数绝望的绳套,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吱…就是这儿!”黄十八意念紧绷,“铜钱…就在绞架附近!煞气源头!”
陈三水不动声色地靠近绞架。就在他距离那冰冷的绞索还有几步远时!
“啊——!”
一声短促的、带着极度惊恐的尖叫,猛地从旁边响起!
是苏小柔